正走之间,忽见明法大师从后殿出来,一见到我,笑道:“阳施主起得好早!”我道:“贵寺的大师们练课勤奋,我也不能后人呀!”明法脸露微笑,道:“阳施主真是热血之人,为了一纸书信,大老远跑来少林寺,又为了维护正义,不惜涉险,实在可敬。”我脸上一红,道:“大师过奖了,我这么做只是稍尽一点绵力,实在说不上帮什么忙。”我二人边说边走,来到一处高台之上。
台下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数百名僧侣正在练拳,数百人一齐呼喝,当真声震环宇。明法方丈道:“少林寺至唐以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即使在道教兴盛的宋代,也始终屹立不倒,阳施主可知其中缘由?”我道:“那定是贵寺僧人团结一致,共抗外敌,所以得以繁荣昌盛。”明法道:“施主这么说,只说对了一半,我少林寺僧人一向以精研佛法为本,习武乃是细枝末节,只为强身健体,因此一向与世无争,少管俗家之事,但少林武功甲于天下,也有不少人心中不服,前来挑战,但少林寺总是以德服人,从不以武力自居泰山北斗,所以少林派之所以长盛不衰,不过‘以德服人’四字。”
我心服口服,道:“大师妙论,阳阳受益非浅。”明法笑了笑,道:“不知阳施主师承何人?可否见告?”我一愣,心想这可不易回答,说张敏儿固然不妥,张无忌也是不行,只得道:“在下并无师承,乃是自学。”明法脸现惊奇之色,道:“我瞧阳施主目蕴神光,显是内力深厚已极,但见阳施主不过二十不到年纪,难道是有什么奇遇吗?又或是服过什么仙丹灵药?”
我看明法谦厚仁和,心想这倒也不必瞒他,便道:“大师好眼力,在下的内功,得益于一部《九阳真经》。”明法大吃一惊,道:“九阳真经??那不是……”我见他吃惊,并不奇怪,因为我知道此经本就为少林所有,乃当年潇湘子和尹克西两人从觉远手中盗走,藏于猿腹之中,后来辗转为张无忌所得,此中情由,当世恐怕除我之外,已无第二人知晓。
于是我给明法说了我习得九阳神功的经过,明法听得痴迷,道:“那《九阳真经》乃敝寺达摩祖师亲手所书,已失传了一百多年,想不到施主竟有缘习得,那真是旷世奇缘啊!”我见这明法方丈心胸广阔,听得《九阳真经》之名,却无一点zhan有之心,不愧为一代高僧,不由得心下甚喜。明法又道:“阳施主的内力只怕已天下无双,如此便不用怕那东方笑了。”
我摇了摇头,道:“在下内力虽好,但拳脚功夫粗浅,东方笑的‘独孤九剑’神妙无方,上次我差点被他一招所伤,说到对付他,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明法沉吟了一会儿,忽道:“阳施主如何看待东方笑意欲吞并武林这件事?”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道:“小子见识浅薄,说出来请大师不要见笑。”明法道:“老衲恭听高论。”我道:“东方笑野心勃勃,妄图吞并武林各派,合为一体,先不说他是否有此能力武功,就算他能成功,天下各家各派武学门规不尽相同,各派之间的仇杀矛盾也不能势免,若东方笑以武力强行将天下武林融为一体,刚矛盾激化,到时物极必反,东方笑此举势必烟销云散。”
明法点了点头,道:“话虽不错,但那东方笑正是要以武力制止各派争斗仇杀,以他的道理,武力便决定一切!”我笑了笑,道:“我想给大师讲一个故事,大师听完以后就明白了。”明法方丈道:“老衲洗耳恭听。”
我微笑道:“在遥远的西方大地,有一个国家,叫做德国,这个国家的首领也是个野心家,名字叫做希特勒,他领导德国大力发展军用设备,妄图吞并周边小国,进而吞并天下,几年过后,德国已变得很强大,于是希特勒发动了战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蚕食了周边小国,开头几年,他总是所向披糜,势不可挡,于是力量也越来越大,按理说进一步吞并其他国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后来他在攻打一个叫苏联的国家时,遭到了强烈的抵抗,死伤重大,偏巧在这个时候,他竟又去偷袭当时世界上另一个大国,那个大国叫美国,是当时世上最强大的国家,本来美国是袖手旁观,想坐收渔人之利,但德国侵犯到了他的利益,所以不得不出手,这样,结果可想而知,在苏联和美国的夹击之下,德国一败涂地,最终不得不低头投降。”
明法大师瞪大眼睛看着我,道:“你这故事老衲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我笑了笑,心想这是发生在二十世纪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你当然闻所未闻。于是我道:“这东方笑好比是德国,少林寺呢,就好比是苏联,那崆峒,衡山等派就好比是先被德国吞并的小国,因此,只要东山仍在,正义仍在,那他东方笑注定只有失败一途。”
明法沉吟了半晌,又问道:“那美国又是什么呢?”我心头想笑:“美国”二字从大明朝的一位少林高僧口中说出,真是有点不伦不类。我笑道:“这美国嘛,自然便是大明朝廷了,想他东方笑意图吞并整个武林,自立为盟主,这势必遭到朝廷的疑忌,虽说他和朝廷有可能勾结,但他举动一旦危及了大内朝廷的利益,他便大事去矣。”
明法凝神听了我这两番话,望着台下练武的僧侣,呆呆出神了半晌,才道:“阳施主真是高论,老衲自叹不如,阳施主如此年纪轻轻,见地却如此不凡,将来必成大器。”我脸上一热,心下惭愧不已,这次又是沾了现代人的光。
正说之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却是张敏儿,只见她笑道:“一大早找不到你人,原来你躲在这儿和方丈大师聊天,也不叫我?”我口一张,正要说话,明法已抢着道:“阳施主胸中博学,实胜老衲十倍,老衲今日有幸听得阳施主高论,实是幸事。”我谦道:“大师过奖了,小子随口胡说,倒让大师见笑了。”明法道:“不然,施主刚才这一番话,实解了我多天来的大疑虑,老衲不胜之喜呀。”
张敏儿奇道:“你说的什么话?让方丈大师如此钦佩,说给我听听好不好?”我正要讲,忽见于大山飞奔而来,叫道:“方丈大师,我肚子好饿,有什么素斋素饭的弄一点来吃可好?”明法笑道:“于施主真是爽直之人,老衲已吩咐做了素菜招待几位,三位请随我来。:我和张敏儿相对一笑,心中都道于大山真是饥不择“言”。
吃过早饭,明法道:“今日是正月初五,到十五还有十日,几位不妨到山前山后到处走走?”我点头道:“大师请自便。”我三人无所事事,便去欣赏少室山风景。
那少室山位于嵩山正中,四面群山围绕,四周树木虽都光秃秃地,但也还是有几株梅花娇艳欲滴。听着空山鸟语,我心情一畅,忍不住撮唇而啸。体内九阳真气流动,这一啸犹如万马奔腾,百川齐至,四处山壁的回音夹在一起,只震得群山失色,苍天变颜,自觉近日来内力颇有长进,不由得心下甚喜。
正大快意间,忽听得身后一人道:“好强的内力!”吃了一惊,停啸转身,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负手而立,面露诧异之色。他身后站了十几名弟子,有道有俗,俱是背上斜插长剑。那中年汉子面目微黑,嘴角留有短须,道家打扮,气派不凡。我不由得心头一动,问道:“阁下可是武当殷掌门?”那人“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言下之意,便是自认了。
我笑道:“我曾听少林明法方丈说过你,是以猜上一猜。”那人道:“在下正是殷伟凡,小兄弟也和少林方丈相识?”我点了点头,道:“在下送信到少林寺,闻得武当少林要联手共搞华山,因此留下来略献微劳。”殷伟凡抱拳道:“小兄弟高义,在下感激不尽,小兄弟年纪轻轻,内力如此不凡,不知师承何人?可否见告?”我脑袋又大了,道:“我叫阳阳,这位是我姐姐张敏儿,这是于大山,我没有师承,并非不肯见告,还请殷掌门原宥。”殷伟凡见我这么说,还真以为我不肯告诉他,向张敏儿和于大山微一点头,道:“那好,咱们一起进寺去罢。”
我边走边道:“殷掌门,你可知我这位姐姐是谁?”殷伟凡愕然回头,道:“怎么?”我笑道:“她可和贵派大有渊源,她是张无忌大侠的千金。”殷伟凡大吃一惊,双眼盯着张敏儿看了好一会,道:“你真是张……张师兄的女儿?”我奇道:“殷掌门,你叫张大侠师兄,那么令尊……”殷伟凡道:“家父是武当七侠的六侠殷梨亭,想不到张师兄有后了,真是太好了。”张敏儿显得极是兴奋,盈盈下拜,道:“殷师叔好!”殷伟凡连忙扶起,道:“好,好呀!贤侄女,张师兄近来可好?”张敏儿沉吟了一会,凄然道:“我爹爹已经过世了。”殷伟凡大惊失色,颤声道:“怎么……怎么会?张师兄神功盖世,他……”张敏儿道:“我爹已逝世一年多了。”殷伟凡双目含泪,叹道:“哎……英雄早逝,我只恨自己连张师兄的面都没见过,真是可惜。”
说话之间已走到少林寺门口,早有相识的僧人进内通报,不一会儿,少林三僧一齐迎出,相互寒暄了几句,携手进入少林寺。
进入大殿坐下,殷伟凡道:“方丈大师,这次事端非同小可,轻则人亡教毁,重则掀起武林一次空前的大劫难,势必让整个武林腥风血雨,元气大伤,所以我提前十日赶来,便是好和大师一起商量对策。”明法道:“殷掌门不知有何高见?”殷伟凡道:“东方笑自恃武功了得,妄想吞并武林,但任他本事通天,凭他一人之力,也无法与天下各门派抗衡,因此我传信峨嵋,昆仑两派,我四大派团结一心,共同消除这场大浩劫。”
这话倒说到了点子上,明法点头道:“老衲也作此想,不过对于东方笑的‘独孤九剑’却苦无对付良策。”殷伟凡惊道:“真是‘独孤九剑’?”我接口道:“我曾和他交过一次手,据他所说,确是独孤九剑。”殷伟凡沉吟道:“要真是独孤九剑,那便不好办了,我本意是想请张无忌张师兄出来主持,可刚听闻侄女言道张师兄已然仙逝,那说不得,只得以众敌寡了。”
少林三僧一听此言,一齐站起,道:“张大侠仙逝?!”我道:“三位大师请恕罪,此事万分隐秘,未曾与三位大师说起,还请见谅。”明法叹道:“张大侠英雄无敌,仁义过人,一代大侠,却就此风逝,可悲呀!”尽皆嗟叹不已。
那于大山忽道:“听说东方笑已吞并了一些门派,只怕他们也人多势众,到时说不定他人比我们还多呢。”明法点头道:“此点确实可虑,但这时要大举邀人也已不及,嗯,少林的罗汉大阵也有多年不用了,到时希望能派上用场。”
我们几个商议了半天,无非是团结一致,万众一心之类,却并没商量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心想等昆仑和峨嵋掌门到来再看看他们有无意见。我心想这昆仑掌门何之舟可不是什么好鸟,但危及他昆仑派,希望他也能拼弃前嫌,齐心一致,共抗东方笑。
第四十章 齐心抗敌(上)
更新时间2010…1…3 17:11:44 字数:3803
洪武三十一年正月初五,夜,少林寺。
我躺在床上,却思绪萦绕,怎也不能入睡,心烦意乱之下,披衣而起,走出房门,门外寒风一吹,不由得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却又觉心底似乎清爽了不少,心想既睡不了,不如出去走走。
少林寺白天宏伟壮观,僧侣众多,深夜里却显得阴森寂静,无一人声,只有虫鸣之声不断。我信步而行,来到了白天和明法方丈畅谈的高台之上,台下日间一片生机,这时却空荡荡的,耳中闻到的,只有寒风萧萧。
我坐于台前,仰望夜空,今日是正月初五,天空无云,满天星光,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杨月,在那天夜里,我和她一起看星星,听她诉说心事,可就是那个晚上,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自己的经历,如今更像是一部科幻武侠片,而现在,却要和武林各派共抗华山,想来实在好笑。
夜已深,却一点睡意也无,一会儿想起杨月,一会儿又想到张敏儿,更甚于想到足球和一起踢球的伙伴。正思念间,忽听得身后脚步细碎,我微微一惊,转过了头。身后一人凌风俏立,冷面寒霜,正是张敏儿。我一怔,问道:“敏儿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张敏儿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怎么也还没睡?”我笑道:“我也睡不着,既然我们都无睡意,那就一起看星星罢。”张敏儿点了点头,在我身旁坐下。
看着天上繁星点点,我不由道:“敏儿姐姐,你可知道这些星星,虽然我们看起来只有那么小的一点点,但其实它们有的和太阳一样大,有的甚至比太阳还大几十倍,只是隔得远了,看起来才这么小。”张敏儿道:“是啊,天上星星那么多,想想人有多少渺小,在我们眼里,还可以看到星星的光亮,但在星星眼中,根本没有我们的存在。”我道:“但人类的智慧是可以改变一切的,这些星星虽然遥远,但我相信不远的将来,人们一定可以去探索它,发现它,了解它。”张敏儿点点头,却不说话。
沉默了半晌,张敏儿忽道:“阳阳,你说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有鬼魂吗?”我心头一呆,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答道:“人死了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尸身会化为泥土,永存地下,所谓鬼神,只是人们对死去的人的一种怀念,是精神上的一种自我安慰而已。”张敏儿幽幽地道:“我好想爹爹妈妈再回来看我,他们在世的时候,很疼很疼我的,尤其是我爹爹,虽然我每次做错事,他都会骂我,但我知道他们是世上最爱我的人,现在我希望他再来骂我,甚至打我,但这些都不可能了。”我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掉到了地上。
我道:“这世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爹张大侠,我要是能及得上他的万一,就已心满意足了。”张敏儿抬头看着我,道:“你也对我很好,除了我爹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要是他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伸手握住了张敏儿的手,道:“敏儿姐姐,你放心,此生此世,我都会对你好,除非我死了。”张敏儿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轻声道:“别说傻话,你死了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我心下感动,将她搂入怀中,张敏儿泪珠莹然,却一脸幸福之色,将脸依偎在我怀里。
静静的浪漫在黑夜之中流淌,忽然张敏儿欢呼一声,叫道:“阳阳,快看,流星。”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宁静的天际!我一听到“流星”二字,心头猛地一震,全身颤抖,张敏儿正低声念着什么,却明显感到了我身子发抖,不由问道:“阳阳,你怎么了?”我心中一酸,扭过了头,流星对我的改变实在太大,无论我怎么抑制,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显露了出来。
张敏儿见我不答,又问道:“阳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我努力便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转过头,强笑道:“没什么,真的,敏儿姐姐,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张敏儿俏脸一红,低头轻声道:“生死不渝,永不分离。”短短八个字,道尽了她对我的千言万语。我将她搂得更紧了,能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张敏儿抬起头,不放心地问道:“阳阳,你真的没事吧?”我扶着她站起身,道:“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夜已深了,早点回去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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