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侧躺了进去,望着林颂言。
林颂言的眼睛一直睁着,像是一汪怎么也流不尽的泉眼,无声的淌着清澈的细流。
墨沧溟已经死了,得知白音尘杀了墨沧溟的时候,林颂言不知有多感谢师祖呢。
不管多少人骂自己,只要是墨沧溟死了,噩梦就已经结束了。
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能穿上衣服,重新从春宵帐里迈出来。
即便是没有办法修炼,受欺负受排挤,他都有自己的办法怼回去,或者熬过去。
他没有放弃过。
可是……他这么积极向上的男娃子,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好报呢?
就因为自己长得出挑,是个炉鼎体质,为好好生活所付出的努力,就该付诸东流任人取笑吗?
白音尘虽然没有用墨沧溟的方式凌辱他,但他却比那次觉得更加屈辱,因为他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没有希望。
他往后还会一次次被这样对待,被一个又一个的人,这样对待。
没有希望。
白音尘扭转过脸来,问:“分明是我伺候你,你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林颂言没说话,他不屑于和对方争辩,只是自顾自望着窗外的花枝。
白音尘良久无声,在黑暗里终于叹息一声,用忍无可忍的语气道:
“你眼泪滴答的我睡不着,穿好衣服,回你的弟子房吧。”
林颂言默默坐起来,甚至想感谢对方的恩典,可是他嗓子是哑的,他不想说话。
找了一件白音尘的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大了很多,甚至还拖了地。
他不能穿白音尘的鞋,就光着脚跑过去开门,推开以后,头也不回便走出去了。
他离开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墨沧溟自己的呼吸。
不知为什么,墨沧溟有点儿睡不着,枕头已经被林颂言的眼泪泡发了。
他都怀疑是不是豆子能长出豆芽来,明天让伙房给林颂言炒了吃,一定很咸涩难以下咽。
他有点儿不明白了,分明林颂言方才表情也时常欢愉,抿着嘴唇无力呜咽的时候,甚至带着渴求。
细细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的时候,也在催促着他快些似的,一下一下敲打他的手背。
为什么事情结束之后,这个没心没肺的小脆骨,就委屈的好像再也不愿意理他了?
刚才他说让林颂言出去的时候,说的是气话,小脆骨听不出来吗?
一个炉鼎,凭什么让主人如此劳心费力?
墨沧溟觉得平日自己是太惯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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