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陆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要跑,要回去和方霍在一起,他答应了要早点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小霍一定很担心。
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不再逞强了,被弟弟护着就被弟弟护着吧,这有什么丢脸的?如果能让他安心的话。
秋陆曾经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好好的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永远充当保护者的角色,他享受被依赖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弱小。
道馆被毁,原叔下落不明,小六子和梁伯都在医院,他和方霍无家可归,可是他能做的,其实也只有用拳头狠狠的教训坏人而已,一点用都没有,还把自己赔上了。
他心脏狂跳,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从不远处的岔路口突然闯出来的一辆小型货车。
那车速度很快,一开始竟然还没有开夜灯,恐怕也是没有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的深夜会有人出现。
司机看到人影,猛的踩下刹车,轮胎和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但仍然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破了破了!
这不就破了吗!
第33章
两周时间过去后,方霍和秋陆租住那间小阁楼迎来了不速之客。
有皮鞋踩着木制楼梯的声音,吱呀吱呀,闯入了他们的私人领地。
方霍紧接着看到了女主人惶恐的脸,她站在楼梯上,朝他摆着手,无措的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进来了……”
方霍点点头,没对她生气,道:“知道了,您出去吧。”
方正林穿了双很讲究的皮鞋,鞋头是尖的,走起路来,尤其是在爬这种老旧房子的狭窄楼梯时尤其辛苦,因此他刚一上楼,就大声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环视了一圈这个逼仄阴暗的阁楼小房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笑,然后直截了当的问方霍,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方霍半个身体埋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没说话。
他一直都没睡觉,从一开始疯了一般的寻找,到回到他们的小屋子里来等待,整整两周,毫无音讯,他终于要开始相信,彭泽没骗他,他的陆哥真的是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方正林在屋内各处转了转,四处摸了摸,脸上阴晴不定。
他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眉头中间有个川字,声如洪钟,和彭泽站在一起,如果不比较两人身上西装的价钱,反而是方正林看起来更像是个莽夫。
方老爷子还在世时,方家的生意基本已经洗白上岸,方正信接手那两年,虽比不得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但也算稳中有升。
方正林这人却不一样,他野心过大,心细不足,上位这段时间,步子都迈的很大,沿海几个城市的运输线都要从原来的人手里去抢,又有为了来钱快重振一些“地下生意”的想法,因此到处都需要打点,仅凭他手里的资金,很快就已经周转不开。
彭泽虽是他亲信,但对这些事情也只知道个大概,只晓得方霍非回去不可,但只有方正林自己才明白,如果这野种不乖乖的回去当他的工具人,那么就算等方氏全到了自己手里,也不过是一堆难以解决的烂摊子。
方正林看够了,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包装好的礼盒,问方霍:“这什么?”
那礼盒看起来价格不贵,外包装用天蓝色的纸包着,缀着一个丝带绑的蝴蝶结,是学生中间常见的包装礼物的方式,廉价,却很干净。
八月,有人过生日。
方霍答非所问:“让你派人帮忙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什么破东西?”方正林瞪了他几秒,道:“你说的那什么摆件?怎么可能找得到?原氏道馆整个都烧没了!上哪去给你挖一个破摆件出来?”
方霍轻轻的“哦”了一声,又没说话了。
方正林一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一想到这小子是摸准了自己现在不敢对他怎么样,更是火大,张口就骂:“你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你好歹也是姓方,请你回个家,来来回回这都请了多少趟了,你是大爷啊?老子亲自拿轿子把你抬回去好不好?!”
话音还没落,停完车的彭泽也上楼来了,一进来看见剑拔弩张的这两人,不由得有些心虚。
秋陆人是在他手上弄丢的,刚不见那会儿,他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也帮忙找了两天,可那地方本来就偏,路上更是连个监控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凭空没了,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
彭泽往方正林身边靠了靠,避开了方霍的眼神,可过了一会儿,方霍眼神仍停留在他身上,他便无可奈何的道:“小少爷,您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我就劝了他两句,他自己就跑了!这也能怪我?”
这些天里,他把这番说辞跟方霍说了不下十遍,可方霍也不知道信没信,看他的眼神冷的像冰,让彭泽无法不怀疑,要是让他知道那天自己还做了一些别的什么,恐怕会真的被他抽筋扒皮。
“不过,”彭泽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方正林,小心翼翼的道:“也许秋先生是听进去了我的建议呢?我跟他说,方氏现在很需要您,但——”
彭泽截住了话头,他看了一眼阴影中少年失魂落魄的侧脸,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浮上他的心头:方霍对那个名叫秋陆的青年的依赖,似乎有点超出普通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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