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边喝红酒边安慰他:“听起来你对她很在乎,她会想明白的。”
“我在乎她有什么用,她不在乎我呀!”刘昭阳把杯子往酒保面前狠狠一送,“加酒!不,给我换70度的伏特加!”
“她不在乎你,说明她有别的想法。比如说……外遇。”唐斌说完才看见李树给他使眼色,想刹住嘴已经来不及了。
刘昭阳猛地拍了下桌子,眼睛亮起来:“你说真的?”
“假的,我开玩笑的。”唐斌笑了一下。
喝得醉熏熏的刘昭阳也跟着笑了起来:“嘴这么毒,你肯定没有女朋友。”
“何止女朋友,我连男朋友也没有。”
“正好,他也没有男朋友。”刘昭阳握着酒杯的手,食指指了指李树。
李树嘴角一抽:“能不能别这样,是个男的就想让我上吗?”
“你不是同性恋吗?”
“同性恋怎么了?”
“没怎么。”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刘昭阳喝了口伏特加后眼神反倒变得温柔起来,“要不你也给我找个男的?她老说我没有激情,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任何女生在一块都没对她这么上心!激情,激情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对女生不感兴趣呀?我是不是喜欢男的呀?我觉得我跟你在一块就比跟她在一块舒心多了。”
“别,我可不想和你搅乎在一块。”李树身体后仰了八十度。
“连你也不想和我结婚!”刘昭阳怒了,蹭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就在别人都以为他要动手打人的时候,他突然又伏在桌上,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办?”唐斌无奈地问李树。酒吧的客人都往这儿看。唯独酒保比较淡定,每天太多的悲欢离合在这儿上演了,他连眼皮都懒得抬,继续为下一位客人倒酒。
“喝多了,送他回去吧。”
从刘昭阳的宿舍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李树看了看唐斌,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了。想起刚才刘昭阳的话,李树心里很不是滋味。唐斌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初吻对象,当年两人在英国的校园里,为了一道数家题争吵,吵得急了,双手抱着书本的唐斌干脆用嘴堵住了李树的嘴。窗外飘荡着鲜花的香味,李树忽然就懵了,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没有找到喜欢的女生,而是能让他动心的,从来都不是女生。
那天以后两人都没再提起这个事,那个吻就像不经意的错误,被刻意地掩盖了起来。也正因为两人没有进入一段更亲密的关系,他们现在才能做无话不谈的朋友。有时候李树会想,假如当初捅破了这层窗纸,他们现在是结婚了还是分手了?不过好像这些问题似乎又并不重要,如果命运没有让他们在一起,那命运一定给他们安排了别的选择。
“你是要回酒店,还是去我那儿?”李树斜眼看着唐斌。
“过夜吗?”
“你说呢?”
“我都行啊。”唐斌想了想,“去你那儿吧。我看看你的新家。”
“fuck!你他妈给我下来!快点!”
“啊……不要……不要!”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李树的房间里开着音箱打游戏,由于戴着耳机,他俩根本没有听见门外传来暴躁的敲门声。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停止了,李树电脑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李先生吗?这里是物业。有邻居投诉你们半夜三更地吵闹扰民,请你们声音小一些,行吗?”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
李树挂了电话,就没什么心情继续打游戏了。搬来之前刘昭阳说过,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楼下邻居有点敏感,受不了一点杂音,自己戴着耳机打游戏,最多和唐斌嚎了几嗓子,也不是很大声,怎么就急吼吼地来投诉了呢?
通宵了一夜,两人都瞪着血红的眼睛来到牡丹花电视台的直播现场。今天是唐斌和刘一宝正式签合同的日子。
无非就是走个流程。吕铭浩也懒得应付,说了例行的开场白后就走到镜头后面的角落里打起哈欠来。昨晚他也是几乎一夜没睡。楼上新搬来的假洋鬼子没事半夜练嗓子,他那时正抱着猫主子往被窝里钻。晚上天比白天凉快了些,就没开空调,打开窗户想吹吹自然风,哪知楼上突然一声嚎,吓得他差点把猫主子摔了。猫主子不高兴,他也别想睡,只得又从被窝里爬起来,上楼去敲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他气得拿起电话就拨了管理处。管理处答应会帮忙协调,但协调的结果怎么样也没说,吕铭浩本来神经就弱,生怕睡着了楼上又嚎起来,全身神经都紧绷着,抱着猫主子看了一整晚的天花板。天快亮的时候猫主子大约是被勒得不耐烦了,伸爪子挠了吕铭浩一把,吕铭浩皮肤上立即出现几道血珠子,幸好是在锁骨的位置,要是脸,今天就可以名正言顺不领工资了。
刘一宝在镜头前认真地看合同,突然抬起头来,问唐斌:“半年内不盈利就要撤资?”
“有问题?”唐斌打着哈欠。
刘一宝想了想,摇摇头:“这个条件太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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