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出五分钟,吕铭浩的衰样就在微博华丽亮相了,这下口罩成画蛇添足的了,他干脆一把扯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惹得旁边的女粉丝又是阵阵尖叫,更紧地围拢过来。
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办好喵咪托运手续,已经到登机时间了。两人不敢停留,匆匆往登机口走。吕铭浩拿出手机关掉,发现两个文菁菁打来的未接电话,他没在意,将手机收进口袋里。
李树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玩魔方,吕铭浩略感无聊,趁飞机还没起飞,四下看了看。坐他们前排的是对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侣,特腻歪,女的将头靠在男的肩膀上,捏着他的鼻子嗲声嗲气地撒着娇,男的顺势掰过她的脸,亲了下去。“叭唧”一声,倍儿响,听得吕铭浩几乎以为男的口水糊了女的一脸。
“讨厌。”女的推开男的,佯作生气地噘起嘴,两人相视而笑。
看得吕铭浩啧啧称奇。
这人啊,一旦陷入囹圄就什么蠢事都干得出。他扭头看了看李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张晓雅现在怎样了?”
李树没抬头,斜斜地用眼睛余光瞟他两下,语气敷衍:“很好啊。在医院里有吃有住,死不了。”
“那她……”吕铭浩斟酌片刻,换了个问法,“现在她脑里的像素花还是没弄出来么?”
“她脑里的像素花很聪明,简直跟喵咪一样成精了,想弄出来,没那么容易。”李树刚说完,飞机就起飞了,巨大的失重感震得耳朵嗡嗡直叫。待飞机终于进入平流层,他拉下小窗板,转头认真地看着吕铭浩。那眼神灼灼得,让吕铭浩没来由地心里“格登”一下。只听他问道:“你是不是还留恋着张晓雅,觉得如果那天真和她远走高飞是件好事?”
“怎么可能!”吕铭浩埋怨地叫道。
李树冷笑一声:“她和涂止明还没正式离婚呢。他们俩都有病,要是治不好,有你什么事;要是治好了,更没你什么事了。你充其量就是个炮灰,这身份要是搁晋江网文里活不过两章。也就是电视台可怜你,给你个主持人当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戴个口罩都跟菲律宾眼镜猴似的!”
吕铭浩想起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菲律宾眼镜猴的图片,小情绪就上来了。“你才是眼镜猴,也不照照镜子!”
“照镜子要是能充值智商,我希望你也多照照。”吕铭浩刚要反驳,话还没说出口,又听他嘲讽道,“空有一副眼镜猴的皮囊有何用,又不会卖萌,也不能打滚,看看你,粉丝没我的多吧?”
吕铭浩掰着手指头回忆了下,昨天一口气掉了二十多个。
李树接着戳他痛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还算好的。说不定你那二十多个粉丝一早醒来良心发现,联合余下那两三百万的粉丝取关你呢!”
吕铭浩一口老血快要喷出喉咙。
李树大约是人参公鸡上瘾了,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还有说起来赵国栋为什么特批你的假啊?你看看你那木乃伊的手,演丧尸片级别都够了,这要真把粉丝吓跑了,别说你现在还有两三百万,就是两三千万也没人再粉你。你本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是赵国栋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你萌。要我说,你这模样加脑袋都得送回娘胎里回炉再造,不然你连张晓雅那样的都高攀不上!”
吕铭浩的小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那个……机票钱你记得还我啊。”
李树:“……”张开的嘴还没发出声音又硬生生地收住了。他默默低下头,拾起魔方若无其事玩起来。
吕铭浩得意。哼哼哼,跟他贫嘴,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身家。李树出门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交待了的,他如今手里的现金屈指可数,整个儿就是一a市精英小白脸。小白脸还怎么好意思嫌弃他?
为了赶飞机,特地起了个大早。吕铭浩胡思乱想了一会,渐渐有了些睡意,没多久就垂下脑袋进入梦乡。
随着飞机颠簸,他的头自然地靠在了李树肩膀,顺带地,口水也滴到了对方衣服上。李树很无语地将他脑袋掀开,没多久,随着飞机遇上下一波气流,他又靠了过来。
要说李树也不是为了几顿饭钱就愿意和他相处的人,他不在,李树去刘昭阳那蹭饭吃也是一样的。李树主要是对张晓雅说的那个人感兴趣,且不说那人是不是吕铭浩已经过世的爷爷,单是那套瞒天过海的手法都足以让李树兴奋了。张晓雅的节目做下来,李树有种难得的棋逢对手的快感,无论如何也想会会那人,这才折煞风度,死皮赖脸跟着吕铭浩回老家。
李树不待见吕铭浩的衰样,皱着眉,一面推开吕铭浩的步步紧逼的脑袋,一面吃掉自己的那份飞机餐,然后索性帮吕铭浩那份也吃了。这直接导致了吕铭浩醒来饥肠辘辘,肚子像青蛙一样唱歌。
好不容易挨到下飞机,他们去接喵咪,没想到又出事了。存放行李的机舱如蝗虫过境,各式行李惨遭凌-辱。一个水果篮子被不明物体打翻,苹果滚了一地,有几个上面还有牙印,原本鲜嫩的果肉都氧化了,看起来都烂透了;行李箱满目狼藉,几个箱子被打开了,女士内衣男士丁字裤散得到处都是;最惨的应该是角落里的一只阿拉斯加,躲在笼子里不住的惨叫,显然已经精神崩溃了。
两人都被这骇世惊俗的场面震惊了,吕铭浩刚想讯问自家喵咪的安危,工作人员开口了:“看看,这些都是你们那只猫干的!它自己把笼子打开,在机舱里肆意捣蛋。同样是宠物,你们瞅瞅那只狗,都吓傻了!”
“……”闻言,两人默默地闭上了差点要砸到地上的嘴巴。这还真的是喵咪大人能干出来的事,想想平素它的所作所为,两人连反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交了罚款,拎着猫笼子灰溜溜地逃。
李树隔着笼子的铁栅栏戳猫头,不住地数落道:“你那么能,怎么不上天呢?这么大个喵,知道捣乱怎么不知道付钱呢。赶明儿把你论斤两卖给菜市场卖鱼的,想吃小鱼干,没有,只能看着,你就在心里挠死吧,挠死了也不给小鱼干吃……”
一听没有小鱼干吃,成精的喵咪大人立刻开始自我反省,两只毛绒绒的抓住抱住李树的手指,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简直萌出血了。
李树:“……”有点招架不住,把笼子往吕铭浩手里一塞:“你看会,我上洗手间去。”
待到李树擦着手上的水珠走出洗手间,吕铭浩不见了,行李车孤零零地停在门口,喵咪大人不开心地挠着笼子。
他刚想骂人,手机响了。吕铭浩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喊:“艹,中埋伏了,快来帮忙!”
第64章第03章
李树推着车,问了几名地勤才找到吕铭浩说的停车场。
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大多如此,四下寂静如同坟墓一般,好些车上都积了厚厚的灰,显然有钱人把车往这一丢,就坐飞机满世界潇洒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取车,怕是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此时本就是入冬时节,苏北天气寒冷,再加上地底阴森,穿堂的风一吹,立刻令李树打个寒噤,喵咪大人更是不情愿地怒吼,恨不得把笼子给挠烂。从a区走到b区也没找见吕铭浩,好不容易遇见一辆缓缓行驶的汽车,车上夫妻开着窗,心有余悸地聊八卦。
“这大白天打群架可真够胆的,别不是惹上黑社会了吧。”
李树一听,马上加快脚步,往车子开来的方向跑去。坐着推车原本威仪万分的喵咪大人被颠得七荤八素,舌头掉出来都收不回去。
到了c区才听见声音,吕铭浩正被几个杂毛小青年追着打。其中一个手里拎棍子的小青年染着夸张的红发,后脑勺剃得精光,耳朵上戴着亮闪闪的红宝石耳钉,单是脑袋这鲜艳明亮的颜色都能闪瞎人的眼。他身上还穿着明黄的羽绒马甲,乍看跟皇帝出行似的,脚上一双乌黑结实的马丁靴,这要是全力踢下去,普通人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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