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年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朕交待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提起此事,小路子不由捏把冷汗:“回主子的话,奴才正在一户一户安排。”他急忙将门窗紧闭,附耳轻声道:“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奴才粗略看了下,其中有四十九位嫔妃属太后嫡系亲属,太后那边您该如何交待?”
“朕自会安排,若太后怪罪下来……”祁修年睨了小路子一眼,坏笑道:“大不了就说是小路子怂恿的。”
小路子一听这话,帽子都吓歪了:“啊?!皇上您可不能这般玩弄奴才啊,奴才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忠心不二,忠……”
祁修年扬手叫他打住:“别闹腾了,让朕安静会。”
小路子如忠犬般跪在祁修年膝盖旁,又是捶腿又是揉腰,无意中看到一张画落在书案下。
他随意拾起一看,画中勾勒出一对母子的形象——女子慈眉善目,盘膝而坐,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孩童,正笑盈盈地倚在树荫下纳凉。
小路子忽然鼻子泛酸:“主子……奴才有时觉得您特别的……”
“朕怎了?”
“特孤独,呜呜……”
祁修年微微一怔,低头望去,即刻从小路子手里抢过那副画,随后拧成卷插入画筒。无论多忙,他每日都会描绘一副画,寄托他的思念,虽然看不到,但可以去想象那美妙的一瞬,仿佛置身其中,心情也会随之有所好转。
“朕并不孤独,吱吱一直在朕的心里住着。”他笑得很恬然。
小路子擦了擦眼泪,虽然皇上表现得平静,可他为何还是看到皇上心底的酸楚呢?呜呜……
祁修年放下笔,缓步走到窗边,嘴角微扬,遥望南方……
※※
叶思蕊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折磨与煎熬中,终于迎来了孩子降生的一瞬间。
一声破涕,穿云而出。
“大人,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小丫鬟欢天喜地打开门。
席子恒驻足一愣,脸上不禁洋溢出灿烂的大笑容。他亟不可待地向屋中奔去。
叶思蕊整个人都浸泡在汗水中,瘫软无力地喘息着。
席子恒急忙用热巾帕帮她擦汗,她侧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小白胖子,此时此刻,依旧不敢相信这孩子是她生出的,她憨憨一笑:“哥,我当娘了,你当舅了,呵呵……”
席子恒轻应了声,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脸蛋:“这孩子日后一定长得很漂亮,你想好给孩子起何名讳了吗?还是由我来起?”
叶思蕊侧头望着身旁的宝宝,一阵满溢的幸福感说来就来了:“……祁修年在离开前就给孩子起好的名字,男孩叫静鸢,女孩叫静染。”
叶思蕊侧坐起身,从枕头下取出长命锁,长命锁虽是空心的,但还是有点沉,祁修年只追求金子打造,却忘了孩子的脖子还很软。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金锁环,不由哧声一笑,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是一副顾前不顾后的德行。
她将长命锁系在襁褓的丝带上,轻柔地唤着孩子:“静鸢,祁静鸢,你爹希望你能像老鹰一样展翅高飞,勇敢无畏……”她笑盈盈地看向席子恒:“哥,你觉得这名字好听么?”
席子恒沉寂久久,强颜欢笑道:“嗯,好听……”
叶思蕊望着眯眯眼的小宝宝,宝宝的表情很严肃,小嘴抿成一条线,认真的小模样好似在考虑国家大事。叶思蕊感觉这一切都来得很神奇,一条小生命在她体内孕育,成长,鲜活可爱得触手可及,那些怀孕期间所受的折磨,与这一刻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二年春
又逢春暖花开时,祁静鸢刚满一岁半。
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是刚学会直立行走之时。虽然前进步伐“跌跌撞撞”,但对任何事都好奇,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小乳牙,而且依依呀呀可以说点重叠字,比如饭饭,臭臭,蛋蛋之类的,时常自言自语,说些人类听不懂的火星语。不过,屁大点的孩子特有主见,碰上不喜欢的食物或衣裳就摆摆手,若叶思蕊强行逼他吃穿,宝宝就会大哭不止,反言之,碰上喜欢的东西,就一口一个“好”字,念得又清晰又响亮。反正,非常调皮好动的年纪。
叶思蕊实在快被孩子折磨疯了,晚上他不睡,白天他也闹腾,叶思蕊都不知道祁静鸢哪来这么大精神头。
她困得不行了,所以将一根绳子拴在宝宝腋下,由此限制宝宝的行走距离,而后自行躺在藤椅上犯迷瞪,如果不是席子恒极力反对,她打算给孩子做一只大木笼圈养。
祁静鸢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瞅着毛毛虫爬行,学着毛毛虫的样子一起爬,可爬了几步被绳子拉住,挣扎两下,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捏起毛毛虫,咧嘴一乐,只见口水哗啦啦溜出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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