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日,一队穿着红衣的仆役敲锣打鼓地踏出顾家大门,一串几十个人的漫长队伍,抬着与聘礼数字相应的三十六抬嫁妆,大摇大摆地往汝国公府走去。
二月十六日的正日子,顾若寒早早就被紫竹给拉出暖暖的被窝,她嘟着小嘴任由众人把她的头发扯过去扯过去地梳理成髻,还有脸上那越抹越厚的粉妆,心里再一次咬牙切齿地想到,幸好不是夏天,不然这脸上如此厚重的粉妆还不知道是会化成粉浆呢还是会变成粉块??
顾若寒是半闭着眼睛上了花轿,又被摇得昏昏欲睡地来到汝国公府的大门前,直到那双其实一直很熟悉,但到这一刻才叫她真正感到心安的大手伸进来扶她下花轿时,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酸涩感…。
两人经过隆重的拜堂仪式之后,就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到了新房,这里的一切,从里到外,从门窗到床架,皆是全新的物品,以前的东西一点都没有遗留下来,想是冯文卿心里也很明白,即使顾若寒表面上对曾是他妻子的顾若彤没有半点不喜或忌讳,但未必真的喜欢在自己的地方看到另一个女人的东西,所以他极体贴地干脆来个大搬拆,委屈地在书房住了近三个月,就能换来一个美好的未来,他觉得这笔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冯文卿扶着新婚娇妻来到新床边上落坐,又要去前厅应付宾客之前,还不忘低声交代在门外守门的几个婆子丫鬟先准备一些热食让顾若寒用,然后才匆匆离开院子。
顾若寒隔着头盖打量四处的摆设,回想着紫竹跟她偷偷说起的事情,似乎这个屋里还真没有一处不是新的,如此大费周章的架势…希望婆婆别误会是她太过小心眼才好。
其实想一想,她觉得冯文卿懂得体贴是好事没错,不过却也不必这么刻意,如果今天她面对的是曾与丈夫的大姐,或许她真的做不到那么大度,可是既然早就知道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感情,而且大姐又早已远嫁凉州两年,她若还会介意的话,未免太说不过去,不过人家这么有心…她自然是大方地接受啦。
等到夜幕低垂之际,院子外的人声突然又多了许多,想是有人要来闹洞房了吧?顾若寒紧张地手心冒汗,她听说过有些人闹洞房闹得太过火,结果竟是差点让原本该是亲家的男女双方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的例子,但愿这些人别那么不知分寸才好。
“君逸快点让我们大伙儿看看新娘子吧,往日可没有多少正经见过顾大人的千金一面,今日趁着她还算个闺女的时候看一看,不然等到了明天可就只能见到个小娘子啦。”等着看热闹的宾客之一见冯文卿还在磨磨蹭蹭的,便等不及地扬声说道。
“哎!什么叫今天还算闺女?明明刚刚已经拜过堂,应该已经算小娘子了吧?”随即又有另一个人开口反驳道。
“喃?你是真不知还假不知?这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呢,怎地就不是闺女了?”前一个人又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头,顾若寒的头盖已经被揭下来,喜娘正笑嘻嘻地在一旁说着吉祥话,让这对新人喝交杯酒和吃饺子,顾若寒咬着几乎全生的饺子,还得应和一句‘生的’,满嘴的生涩味让她差点想反胃,不过为了保证明日一早,京城里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流言,她还是硬生生地把那口饺子吞下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上如此热腾腾的文…明日压轴唷~~~不过应该是有限度的压轴ㄟ( ̄▽ ̄ㄟ)。
另…明日也许没有加更…因为偷懒没存稿的某柔不保证明日能码出两章(tot)。
☆、1606第一百零五章
送走了还想闹腾个没完的宾客们之后;墨竹和翠竹也很知趣地领着几个小丫头去准备热水,把空间暂时留给这两人慢慢温存。
“我盼了快十年的时间,总算等到今日把妳娶回来,而且今天的妍儿如此娇艳动人…和平日的清秀姿容很不一样;为夫心里极是庆幸能在其他人没注意到妳的时候;就及时把妳定了下来。”冯文卿紧紧握着小妻子的手;笑盈盈地说道。
“夫君说这句话可让妾身心里惶恐极了,莫非往日里;妾身本该遇上的那些桃花都是被夫君给偷偷斩断的?”顾若寒含笑的眼神带上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她还觉得以前是自己够守本份;所以才没有什么异性缘,结果弄了半天是因为某人从中作梗??
“自然…不是;分明就是那些人不知慧眼识娇娘,所以才让为夫捡到了宝。”冯文卿抬手掩嘴轻咳一声后,万分淡定地回道。
“哦~?!”顾若寒狐疑地斜睨着冯文卿,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态势。
“妍儿,今日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妳真打算和为夫讨论这等小事一个晚上不成?该不是忘了咱们今晚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冯文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欺身上前,说道。
“呃…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嘛!只是我还没调适好心情。”顾若寒小脸一红,她心虚地往后退了一寸,尴尬地解释道。
“妳我向来亲密无间,这种事还需要时间适应吗?”冯文卿一伸手就扯散了妻子腰间的衣带,同时问道。
“好嘛,好嘛,至少让我沐浴一下吧!虽然天气不热,可是穿着礼服一整天下来,还是觉得全身黏呼呼的好难受。”顾若寒鼓着脸颊,不客气地轻推开想把她压在床;上的某人,说道。
冯文卿只得无奈又好笑地把门外的翠竹叫进来伺侯她脱下喜服,然后让翠竹把那身厚厚的喜服拿出去收舍妥当,自己则拉着顾若寒往小屏风后面的小门走过去,顾若寒先是疑惑地跟着他走,直到看见那一扇门后的样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趁着这次整个怡然院大改建的时候,冯文卿就顺便让那些工匠把连接着卧室的耳房改成一间小浴室,如此一来,小厮们在准备热水时便不会打扰到屋里的主子们,尤其是万一正当他们在做某件事的时候…。
顾若寒望着这间浴室,无言地扬扬眉角,话说这个法子貌似还是早就离开故土甚久的某人先‘发明’出来,然后她又‘不小心’地搬过来使用,于是才被发扬光大的吧?
“我要洗澡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顾若寒刚准备脱下衬衣,却发现某人还赖在这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悦地皱起眉头,想要赶人出去。
“为夫也需要沐浴,反正这池子挺大的,咱们一块儿鸳鸯戏水不是挺和美的事?”冯文卿在顾若寒面前原本就没什么顾忌,如今两人已成夫妻,所谓道德规矩的那层薄纱更是毫无用武之地,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叫顾若寒气恼极了。
“什么鸳鸯戏水?!谁要跟你鸳鸯戏水?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顾若寒看着某人自顾自地脱去衣裳,任凭她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
顾若寒喊了半天的结果是新上任的夫君亲手为她脱去衣物,然后抱着她一起进入浴池中,准备好好‘戏水’一番。
“唉呀!你想吓唬人哪!”顾若寒冷不防地被抱进水里,她不由得娇嗔一声。
“妍儿,妍儿…。”冯文卿只是温柔地蹭着她的鼻尖,一声又一声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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