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衿早早地来到瑾王府,准备接沈悠悠一同前往普宁寺。
普宁寺,那是承载着他们对母亲深深思念的地方。
自从她娘为了生下悠悠难产而亡,整个沈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沈端方,那个坚毅的男子,在无尽的哀伤下,在普宁寺为妻子捐了一盏长明灯。
那长明灯的烛光摇曳,仿佛是他对妻子深情的寄托,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再也不用遭受这生产之苦。
这份情感,如同普宁寺终年不熄的香火,绵绵不绝。
所以每年腊月二十八,只要沈家父子在京城,无论事务多么繁忙,定会前来祭拜妻子(母亲)。
去年,曾伯告诉过沈悠悠关于祭拜母亲的事,悠悠满心期待着能去。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她在宫宴上跳水救人,冰冷的池水侵入身体,伤了身子,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所以去年腊月二十八那日,她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满心愧疚无法前往添香油钱。
如今,悠悠又怀了身孕,那还未隆起的小腹仿佛是新生命的希望。
沈子衿看着妹妹,心中一动,便想着带妹妹来给娘亲看一下。
他觉得,母亲在天之灵若是知晓悠悠即将成为母亲,一定会很欣慰。
可瑾王殿,听闻此事后,眉头紧锁,满心担忧。
他放心不下沈悠悠,生怕这一路颠簸会伤了她和腹中的胎儿,执意要护送她们。
于是,原本的二人行便变成了三人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普宁寺出发。
而在驿站中的福康公主,收到侍卫传回来的关于他们行程的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实施自己阴谋的好时机。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傅君华匆匆赶往普宁寺。
一路上,傅君华心情复杂地坐在福康公主的车外。
他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福康公主能改变主意。
然而,无奈福康公主叫上他本来就是别有居心,此次行动,傅君华是关键人物,此刻她更不允许傅君华临阵退缩了。
“傅君华!给本公主滚进来!”
福康公主那尖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打破了车外的寂静,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君华一听,无奈地笑笑,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掀起车帘,那动作带着一丝决绝,然后缓缓走进了马车内。
“想必本公主此次带你出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吧?!”福康公主眼神犀利地盯着傅君华,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微臣…知晓!”傅君华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直视福康公主的眼睛,心中满是不安与无奈。
“那好,等会到了普宁寺,你见机行事!最好是能搭上沈悠悠那个贱人!本公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毁她清白也好,栽赃陷害也好,反正本公主不想看她全须全脚的走出普宁寺!”
福康公主的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刀,冷厉无情地在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意和浓浓的怨毒。
傅君华微微皱眉,他虽心里差不多能猜出来她的意思,但在这吃人的宫廷斗争中,做戏必须要做全套,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于是,他还是要装作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双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公主!若是这样的话…那微臣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您也知道,那沈悠悠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背后还有瑾王殿下撑腰,若是微臣稍有不慎,瑾王殿下定不会放过微臣啊!”
“哼!”福康公主轻蔑地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公主会力排众议保下你的!
明年开春之后,你就能跟着使团一块回青龙国了!
管他什么瑾王殿下,他又能耐你何?!”
她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用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为傅君华画着大饼,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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