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哀叫连连,犹如杜鹃啼血,乌青子却岿然不动,冷静地说道:“老道只能推,不能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逆天改命的事?你这店还是趁早盘卖出去吧,换个东家,换个营生许就没事了。硬要强开的话破财都是好的,只怕还会有血光之灾及牢狱之灾。”说罢,他袖子一抽,抽身而去。
小道童忙忙跟上,徒留掌柜一人在店里一脸哭丧。
转出菡萏巷,迈步长街上,乌青子蓦地顿住脚步,转身说道:“这位姑娘,你从刘家铺子门口就一直跟着老道,意欲何为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又道,“玄青观不收道姑的。”
苏幕遮停下脚步,思索着答道:“我没要出家……道长,我听人家说,您擅堪舆术,所以想请您为我算一算。”
“人家说,人家说,人家说了就信啊。”乌青子半眯着眼睛,不屑地说道。
“道长若无本领,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名头了。”苏幕遮说道。
近似恭维的话并没有得了乌青子的意,他昂望天,淡然道:“出了雍京城边边,谁认识老道我是谁哟。什么大名头,都是唬人的。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今儿个才听过‘乌青子’这个名字吧。”
原来这道长道号“乌青子”。
“我确实是今日才听说道长的大名,”苏幕遮坦言道,“说句不恭不敬的话,我之所以麻烦您,是因为这整条街上,一个摆摊看相的半仙都找不到。”
乌青子听她将自己类比成挑个旗子走江湖的,也没生气,嘿嘿笑了两声后对身旁的小童说道:“你先回去,和观主说一声老道我晚点回去。”
“是,道长。”
待得小童走的远了,乌青子转向苏幕遮道:“你想问什么?前程?吉凶?”
苏幕遮没料到这道人真接了这个话题,一愣后说道:“就。就这么空口白牙的算吗?不用问我的生辰八字,供您推演一下?不用烧个龟甲,扔个大钱什么的?”
“哈哈哈,”乌青子笑了几声。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就告诉我你想问什么就好了。”
苏幕遮垂不语,突然之间,她语塞了。
先前她被赶出家门。在空落落的街上无所适从,无意中听到“吉凶”二字,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地想要见到那个道士。
真等见到乌青子了,她又一心一意的想着,怎么求得对方为自己卜上一卦,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对方。
谁知根本没等费心说服,道长就已经答应了,他立住脚,问“你想问什么”。
是呀。问什么呢?
过于私人的问题,譬如说她与阿姨间的纠葛,比如说她以后何去何从,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听从一个道人的话。
过于虚无缥缈的问题,譬如说谁是毁掉圣灵芝,构陷笑笑帮的背后主谋,比如说娘当年被问责是谁背后陷害,再比如说神仙水究竟是不是娘亲的杰作,这种事她就是问了,得到的答案她也不会相信的。
“我……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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