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毅面色自若,实则暗自捏紧了瓷瓶,再度猜度起苏幕遮的话中意来:清热解毒?老少咸宜?且一瓶明显不够,还要再吃。这算什么,威胁吗?零零碎碎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苏幕遮一眼,似有惋惜,而后淡淡问道:“多谢赐药,药费几何?”
“看着给吧。”
苏幕遮没有客气的推却,开玩笑嘛,她本来就是来敲银子的,当然能敲多少是多少了,总不能到手的银子都要往外扔吧。
东方你给多少,全看你爹在你心里值多少了。
不过东方毅的大方还是让苏幕遮吃了一惊,那么些金叶子带在身上也不觉得坠得慌,为何不换成票子呢?方便又安全。
苏幕遮好整以暇的道了声谢,将那些晃眼的物事收藏妥当。
东方毅的目光又移回到苏幕遮挎着的排笼上,状似无异地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身上常挂着的可是凤箫?我倒不知你还善于此道,真是多才多艺啊。”
苏幕遮把玩着她的排笼,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既然问了,我就不自谦了。我不止会吹凤箫,还会弹琴、打鼓、拉弦子,不过都是皮毛,日子无聊,用来打时间的,上不了台面。”
一来一往,一问一答,在外人听来,真好似是在天马行空地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个方向。
但东方毅自己心知肚明,他问的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废话。
苏万儿为东方赟解了毒又下了毒。
这消息初听荒谬,但将军府得知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来源不明的情报一样,一方面阻止损失扩大——请大夫为东方赟诊治,另一方面查明来源——派人去打听这消息究竟是从哪里漏出来的。
那些被请进府的大夫一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府里的人也不直说将军到底哪里不适,只让他们把平安脉,使得他们没病也要诌出些恙来,又留了调养的方子。一个个将“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挥到了极致。
而据出外探听的人回报,消息已经传了小半个城,但说法不一。
有人说,将军原本就没中毒。假意中毒是别有用心。
也有人说,为将军诊治的大夫其实根本不会解毒,只是为了能活命,装装样子罢了,谁知道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竟就把将军治好了。
还有人说,将军是被人寻仇,那仇家心狠手辣,之所以下毒解毒又下毒,是力图要让将军死去活来,不得好死。
而这消息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甲是听乙说的,乙从丙那儿得知的,而丙又表示是甲透露的。绕来绕去,绕成了圈子。找不到源头。
故此,东方赟下令派人盯着笑笑帮的动静,同时要求东方毅前来试探一番,务必弄清对方的目的。
于是东方毅请了苏幕遮赴宴,两人貌似只是做些不咸不淡的交谈,没有一字一句涉及到这个传言。可实际上,东方的问话句句有所指,苏幕遮也四两拨千斤地回了话。她的面色很是坦然,这是因为她原本讲的就都是实话,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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