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件事后,苏幕遮犹自舍不得回去,脑中心间的那些疑惑兀自转个不停,转的她心绪不宁。忽地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要是你是虫伯,到我身边来卧底,你会是谁派来的?”
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书虫到底是谁派来的。他这一路没有什么异动,硬要去想,不过是少言寡语些,兼之对于偷珠一事不甚上心。
他跟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确保自己偷不到珠子,逼得阿姨一定要上京?
可是,若没有他出谋划策,自己是肯定偷不到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五味半晌未语,忽而抚头叹气:“你这不是难为小爷我吗?我又没见过那个什么‘虫伯’,我哪里知道。”
苏幕遮也是想得头大了,这才病急乱投医,听了他的话后心中暗忖道:是呀,五味哥哥既没见过虫伯,也没和他说过话,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哪里能说得出什么。但是我呢,我又了解虫伯吗。
书虫给予苏幕遮的感觉很轻很淡,大多数时候不语不言,她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书虫曾经对她说过什么话了。
常言道:人无癖不可交。癖,不仅仅指癖好,还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执著,一种根深蒂固的信念,一种为人处事的原则。
也就是做事为人不圆滑世故,不朝三暮四地让人摸不透、吃不准。
所以书虫对于各色纸笺的喜爱擅用不是让苏幕遮觉得他可交的原因,恰是他说是就是,说非即非的作风让苏幕遮放心相交。
可如今……
“算了,别想了,”五味又自拍了拍她的头顶,权作安慰,“想也只是胡思乱想。既然你身边有钉子,说明你被人盯上了,以后要加倍小心在意,”他叹了口气,“至于那个书虫,你还是忘了吧,就当没认识过这个人。”
已经认识了,已经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还可以当做没有生过吗?
苏幕遮不是个会轻易伤春悲秋的人,可书虫这件事于她而言实在太过意外了,要是一时半刻就能放下,她也不必跑一趟凌云山庄了。
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再和书虫面对面,亲口问问他这事的始末。或许要等到那一天,她才可以释然吧。
只不过,自古以来,钉子只有两种下场,不是执行任务时身亡,就是任务成功后被人灭口……
“天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五味挠了挠头,指了指东边,“要不住下?东屋空着呢,多一个你也不妨事。”
苏幕遮心里一动,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有地方住,和你住一起又算什么。”
“行吧,要是在分舵住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搬来,”五味顿了顿,“这半个月内,随时能搬来,这院子我就赁到七月末。”
“……知道了。”
(女主日记95,七月望七最后一次补记,如果要和阿姨闹翻,得抓紧时间,否则就又要住客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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