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竖起耳朵去听书虫逛了一圈后带回来的见闻新鲜事,听得同时不忘品尝他带回来的各色美食,把一心两用挥到了极致。
“知府衙门口张贴皇榜。”
“嗯嗯,然后呢?”担担面卤汁酥香啊。
“榜上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注1】……”
“确实,德行好的不见得能做官,能做官的德行不见得好。”肥肠粉也麻辣鲜爽。
“士有偏短,庸可废乎!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流落民间,数年未闻……”
“可不是,以为谁都能闻名天下啊。”这东西叫冒节子吧,爽滑又筋道!
“虽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然有利君利民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书虫说完后,看了小口啃着锅盔的苏幕遮一眼,失笑道,“你是有多饿啊?”
苏幕遮停下咀嚼的动作:“昨夜里就吃了一碗抄手,饿得我前胸贴后背,”她肚里有了食儿,脑筋就又能转了,开始消化起书虫所说的那张皇榜的内容,
“……这皇榜用词这么晦涩的?”她顿了顿,歪头皱眉地续道,“写成这样,就算有人在旁宣读,一般人也听不懂啊。”
书虫一直在说话,顾不上吃,才刚夹起一缕面线,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听此说道:“本来也不是写给一般人看的,”他低声自语,“看来要变天了。”
“什么意思?”
书虫抬眼望了望对面的苏幕遮,见她虽面带好奇,但没什么关切的神色,知道对现下的她而言,这些朝堂局势只是谈资话料,不会有什么切身的感受。
想要有切身的感受,除非动摇到切身的利益。
“这些稍后再说。”书虫直言道。
苏幕遮不以为意,明日就是换珠子的日子,不管如何,他们都得在这地方再住一晚。想到这里,她有所惊觉,这客栈里里外外透着一股邪门,不说别的,房门口居然还有迷香燃尽后的灰烬,就说不是上等货吧,但到底是迷香。
难不成,昨夜真有人来过?
苏幕遮有些坐不住了,跳起身道:“我在门口现了迷香香灰,昨晚上你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书虫摇了摇头:“我睡觉没有熄灯的习惯。”
他虽只说了几个字,在苏幕遮听来却是意有所指:一直点着灯?和我们差不多。也是,就算有人接近,隔窗看见了灯火,也会以为我们都没睡,不会轻举妄动的。
书虫嘴里说的轻巧,可也没有大意,细细检视了那些香灰:“看着有年头了,许是之前的人留下的。”
这话乍听在理,可琢磨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幕遮干脆提议,他们与其在这地方警醒着,不如换个地方住方便安心。
书虫没有急于表示,只说自己去城里,不但听了皇榜,还打听了一下这个店的情况,他问了几户住在城门附近的住家,竟无一人知道这地方是何时易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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