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从来不需要多余的废话,沈予臻明白陈桑想问的是什么,只是他总能做到顺水推舟,掌握自己的主动权。
“就像你们警方不能百分百确定高氏制药的突破口在哪里,而无法完全确定如何分配警力盯梢一样,我不想浪费你们本就不充足的资源——不过现在看来,高靖昂和京安大及其附属医院的关联,并不简单。”
“那——”
陈桑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沈予臻波澜不惊地观察着陈桑的表情,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知道是警局里出事了。
陈桑挂了电话后,便匆匆收拾东西打算起身离开,语速飞快道:“高靖昂的事情,我得赶回局里处理,你——”
“我留在这里。”沈予臻淡淡地抬眼望了眼陈桑,又向桌上的卷宗使了个眼色,“卷宗你可以带走。”
陈桑点点头,也不跟沈予臻客气,毕竟他刚才随便一扫就觉得这个卷宗里一定还大有文章。
只是他临走前,还是有点担心沈予臻的状态。
不需要在外人面前伪装,又只剩自己一个人独处时,悲伤的情绪最容易席卷大脑,让一切理性的行为都变得无可预知。
而且陈桑明显观察到沈予臻对面前那杯冰美式缺乏兴趣,眼神不由扫到了隔壁桌的鸡尾酒上。
“别喝酒啊——你别忘了你刚回国那会,咱俩在你家喝大了被阿承和小祈年抬回屋里,可是被阿承好一顿念叨。”
陈桑这时候把对李南承的操心全都按在了沈予臻身上,另一边还要顾着警局的案子。
沈予臻笑了笑没说话,思绪却被陈桑勾回了那个晚上。
刚回国那次啊——
李南承以为是沈予臻引狼入室,却没成想是自己羊入虎口。
好想像那次一样,再醉一回。
“你走吧,说好一个小时时限,不会多占用你一分钟。”
陈桑拿他没办法,又确实挤不出时间再陪着他,只能又担心地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刚出咖啡馆的门,陈桑还是觉得沈予臻的状态实在让人放不小心,刚想给李南承发个短信报平安,却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妥当,便把联系人换成了李本溪。
这种时候让两个当事人直接见面反而尴尬,要是有李本溪在兴许还能调和一些,更何况他家还有一个更稳重的傅辰生。
李本溪收到陈桑的短信时,他才刚把李南承哄睡下。
他和傅辰生赶到李南承家里的时候,李南承还一直维持着跪姿,将额头抵在冰箱门上,温度冷得吓人,感觉整个人都体力不支,几乎要昏了过去。
李本溪直接就把李南承抗进了卧室,塞到被窝里不让他乱动,当然,李南承那个时候意识涣散,也没什么力气跟李本溪反抗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吵架归吵架,好端端的,人怎么能变成那个样子啊!”关上房门后,李本溪极不耐烦地跟傅辰生抱怨着,“小叔叔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他关机了。”傅辰生轻拍着李本溪的背安抚他,声音轻柔,“你别着急,情侣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可能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我们等南承休息好再问问看,我这边继续联系予臻试试。”
“李南承刚刚那副模样,我只在小叔叔离开的这十年里,偶尔见到过……我还以为小叔叔回来之后,李南承就不用再遭这种罪了。”
虽然平时李本溪常常和李南承拌嘴,也不乐意喊他一声“四叔”,但他们之间的亲情羁绊任谁看在眼里都是极深的。
“会慢慢好起来的。”
傅教授边柔声劝解着李本溪,边不声不响地将客厅的一片狼藉打扫干净,又去厨房里绕了一圈,这才在李南承身边坐了下来。
“我刚刚看冰箱保鲜盒里还有咖喱饭,看起来是两人份,应该是予臻留给南承的……等下他好些了,给他热了吃,可别熬坏了身体。”
李本溪点点头,他还记得李南承之前在家里独自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时,嘴巴里总会吐着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其中就包括对咖喱饭的碎碎念——那是沈予臻留给他的味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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