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人小抿了一口茶,又捏着茶杯置于桌上,不紧不慢道。
“你就安心做好医药公司的生意,其他的不要多操心——有了斐恩的器官做筹码,你们中标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表现得自然些,别太张扬。”
西装男正襟危坐,恭恭敬敬道:“明白……那老师,我还需要为您做些什么?”
“盯紧药源,别浪费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小白鼠。”
*
自从李南承摔门而去后,沈予臻就没再见过他。
本来沈予臻的心情也算不上好,很显然,他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李南承,干脆没有主动联系他。
只是李南承似乎越发担心沈予臻的状况,又怕沈予臻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每天便提前把饭热好放在微波炉里,然后在沈予臻的门上贴张便利贴,敲三下门表示自己要去上班了。
这样,沈予臻既不用开火做饭,又不需要和李南承打照面。
要是李南承轮夜班,他也会给沈予臻点个外卖,拜托配送员放在家门口。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情人节前夕,沈予臻不能因为一个病人的失败案例就放弃整个医生的职业生涯,遭受过死亡的打击后,似乎在面对生老病死之上,沈予臻便越发无坚不摧。
只是李南承当时因为私人情感的蒙蔽,而没能发现沈予臻真正低落的原因,其实并非是眼睁睁看着病人被宣告死亡,毕竟当年就算是沈予臻亲生母亲离世,都几乎没能摆动他多少情绪。
如果他认认真真地了解过斐恩的过往,知晓他的背景,或许还能换回些儿时的记忆。
——当年,在误入的花田之中,是斐恩救下了因为花粉过敏而昏迷的小李南承。
而沈予臻自然是比他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那些超出医患关系的照顾和情绪的失控,大多都是出自对斐恩的感激和愧疚。
除此之外,还有当时年纪轻轻的李南承未能窥探的秘密。
沈予臻重新返岗的头一天,李南承正好值了个夜班,大清早回了家在卧室睡得昏昏沉沉,全然不知沈予臻在他的床边停留过。
他穿着整洁的衣衫站在床边,神态之中已全然没有病态的疲惫。
“阿承,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李南承的睡相算不上雅观,整个人骑在被子上,手里还抱了个枕头,脑袋歪在一旁,几乎要掉下了床沿。
沈予臻怕吵醒李南承,但又怕他这样睡会着凉,便轻手轻脚地从另一个房间拿了个小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的肚子上,还在他的脑袋旁边隔了一把和床同样高的软椅。
他重复着小时候经常做的动作,望着一米八几的李南承,眼前浮现的却是他七八岁的模样。
沈予臻不由勾了勾嘴角,顺着床沿缓缓蹲了下来,与熟睡的李南承持平。
他安静地端详着李南承的睡颜许久,才留恋地在他侧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吻,满目柔情自嘴唇处晕染开来,仿佛清波之上微漾的涟漪。
今天是情人节,这是他为自己挑选的小小赠礼。
待李南承睡醒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睡之前特意设置了闹钟,但沈予臻怕他这段日子没休息好,偷偷给他取消了。
只是猛然惊醒的李南承才来不及想这些——他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做。
那天在酒吧的“人格分裂”不但没有让他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反而是越来越清醒。
因为斐恩的存在,他似乎将这个病人视为了自己的威胁,抢走沈予臻的威胁。
只是他深知,如果只是将沈予臻看作弟弟,看作亲人,他不可能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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