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汤,”顾湛宇潮红着脸,模样难受,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你从没给我煮过,我要喝,我难受……”
“……”云卿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就那么看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神情。
当他说难受,她微微地怔住,心口像被卡片反复刮着,那种疼一下子要不了命,轻轻地,撕裂着伤口。
她又好过吗?
既然都不好过,顾湛宇,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那喝醉的眼中,究竟恨到了哪一层?还有没有一丁点爱意?
云卿突然想起考上大学那年,他非要张罗着去野营,到了深山里,晚上篝火喝个烂醉,又没有解酒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那样的遭遇,就一直缠着她哭嚎,诱哄着她去河边洗袜子,洗着洗着就变成了和他一起洗澡,她是害羞的,躲在角落里差点被蛇咬,最后蛇却咬的是动手动脚的他,第二天他酒醒了,还傻乎乎的问她腿上的伤口哪里来的……
云卿的目光从他小腿上落下,吸着气缓缓抬手,擦拭脸上冰凉的水珠。
屋子里静静的,她转身走进了崭新如一的厨房。
一碗西红柿解酒汤,不知道融了多少滴眼泪,而他也没有喝到。
云卿看着昏睡过去的男人,怔怔的在屋子里站了会儿,门被反锁打不开,她也没力气和外面吵,吵了也不会有结果。
屋子里客房多,她眉目疲惫地走进一间,检查了确实干净如新,才打开被子。
想了想,又还是从柜子里拿了毯子,走出去给他盖上。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其实什么也没想,到后半夜,枕着耳朵边的水迹,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晨按着生物钟醒来的,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有些恐慌,抹了把脸才慢慢回到现实。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尖一顿。
床边的地板连毯子都没铺,他身上裹着的还是昨晚那条薄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睡在这里。
云卿呼吸微凝,看着他横七竖八的睡姿,她有些呆滞,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凌乱的大男孩。
窗外的晨光透过钩花的窗帘,坠进来一个一个圆形的光斑,映在他紧锁的眉间,唇也抿的紧紧的,紧绷而防备,却睡得很沉。
云卿微微的移开目光,不知他究竟在干什么。
其实结婚后他虽然不碰她,但是还和她一张床睡。
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就再也不和她一张床睡了,就像这样,宁可拿毯子睡在地上。
在云卿眼里,这是他对她嫌弃的最深的表示。
她匆匆掀开被子,从另一侧,光着脚走出房间,一刻不停留,拿了包就走人。
回了医院,老爸在例行会诊,云卿简单的洗漱后,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
最终,她打了个电话给诊所的助理,让她去自己办公室抽屉找一份东西,按着地址邮寄出去。
……
第二天,老爸有苏醒的迹象,云卿下午就没去诊所,在医院盯着老爸做检查。
5:30分,老爸躺回病床,有眉姨看着,她才回了茉莉公寓,李医生让她传真一份病人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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