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的屋里,春枝让人打了热水来,郑氏亲自伺候丈夫擦脸,抹脚。
她好不容易把杨尚书的清理干净,然后脱掉杨尚书的外套。
杨尚书喝醉了,身子死沉死沉的,郑氏不得不费力的给他翻着身子,鼻子自然就很贴近杨尚书的身上了。
郑氏猛然嗅到了一股久违了的味道,不是酒气。
她忍着恶心的酒气,仔细的嗅着,果然,除了杨尚书口鼻里呼出的难闻的味道。他身上,尤其是胸部位置,全部都是:幼儿的奶香味!
“春枝!”
“怎么了,夫人!”
春枝连忙撩开帘子进来,因为老爷醉得厉害,夫人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人她见不得的事情。
“你快去老爷的马车里找找他替换的衣裳,还有……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郑氏气极,此时却十分冷静,只是胸口的快速起伏说明她就要爆发!
“是,夫人!”春枝觉察到郑氏十分不同寻常,她肃着脸快步离开。
春枝留了一个心眼,她去外院叫上丈夫老金,一同到老爷的马车里寻找。
马车里有一个木箱子,专门放着几件老爷外出备用的外套和一些物件。
翻找一下,没什么特别,春枝跟着夫人也练下了一些特别的技能:会嗅味道!
都没有不妥!老爷衣服上的熏香还是她们熟悉的那种。
不对,数量不对,少了一件!
“走,咱们找杨荣去!”春枝连忙拉着丈夫去杨荣的住处。
“阿荣,开门!”老金拍门。
“谁呀?”杨荣已经脱了衣服准备就寝,他担心老爷,一晚上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可是又想不起具体的。
杨荣把门打开,见是管家老金和春枝夫妻俩,心“突”的一跳。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是老爷有事?”
春枝却什么话也不说,闪身进了杨荣的房间。因为平时夫人强势,连带春枝夫妻俩的权势都比杨荣的大。
杨尚书没有什么表示,府里的仆人们都默认了。
春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搜索着,忽然她就看见了杨荣洗脸盆里面的衣裳,虽然灯火暗淡,但那衣服上颜色特别鲜亮,不是杨荣能穿的。
还没等杨荣反应过来,春枝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盆子里的衣裳拿起来。
“你……!”
糟了!杨荣想扇自己耳光!
老爷今天换下来的衣裳还在盆子里没洗!
老爷抱着小少爷大半天,小少爷的鼻涕都在衣裳上,那那都是小少爷的味道啊!
杨荣想把衣裳抢回来,但老金把他拦住了,而春枝瞅着这个空档跑出去了。
“天哪!”杨荣抱着头蹲在地上。
老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郑氏房里,春枝把衣裳递给她,都不用凑近嗅了,一股子孩子的奶香味和一点药味,老远的,就闻到了。
想起之前的那个拨浪鼓……
郑氏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了好久,春枝和几个伺候的丫鬟大气不敢喘。
“哗啦!”郑氏把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扫地上了,站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杨海涛,你对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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