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天基地难得地清闲,一没军犬生病,二没领导视察,余兮兮时间自由,在科室里坐了会儿跑去了军犬生活区,和李成一起给山狼喂食。
&esp;&esp;她蹲地上,舀起一勺营养餐倒进食槽,山狼立刻埋头吭哧吭哧地吃,汤汁四溅。
&esp;&esp;余兮兮嘴角弯弯,伸手轻轻摸军犬的脑袋,好笑道:“诶,你好歹也是老虎团里最有名的站犬,能不能注意点儿吃相?又没人跟你抢。”
&esp;&esp;“……”山狼像能听懂她的话,头顶蹭蹭她掌心儿,毛茸茸的大尾巴摇个不停。
&esp;&esp;画面美好,一人一犬相处得格外和谐。
&esp;&esp;军犬兵李成在边上看着,挠挠脑袋瘪瘪嘴,心里有点不是味儿:“余医生,山狼是真喜欢你啊。我带了它整整三年,它一次尾巴都没对我摇过呢。”
&esp;&esp;余兮兮:“噗。怎么,嫌山狼冷落了你,吃醋呀?”
&esp;&esp;“……”李成黝黑的两旁瞬间微红,用力清了清嗓子说:“怎么会?军人是人民的军人,军犬也是人民的军犬!作为山狼的饲养员,看到它跟自己的责任医师相处和睦,我打心眼儿里高兴!”
&esp;&esp;“是哦?”
&esp;&esp;李成用力点点头:“是哦!”
&esp;&esp;余兮兮称赞:“不错啊小李同志,你这思想觉悟挺高的。”
&esp;&esp;李成挠头,一下就不好意思了,支吾着说:“余医生,您别老夸我啊。我奶奶从小就教育我,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您这么夸我,我要骄傲的。”
&esp;&esp;这孩子年纪不大,为人忠厚,心思也单纯,余兮兮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听他提起奶奶,她好奇,不由转眸看向李成,问:“对了小李同志,听你口音不像云城本地人,你家乡在哪儿呀?”
&esp;&esp;李成说:“我是合湘的。”
&esp;&esp;“合湘离云城这么远,一年能回家几次?”
&esp;&esp;“一两次吧。”李成笑,“其实回不回也没啥关系。我老爹走得早,老娘在我十岁那年就跑广海打工去了,再没回来过。我是奶奶拉扯大的。”
&esp;&esp;余兮兮皱眉,“奶奶年纪应该挺大了,一定更希望你能经常陪着她。”
&esp;&esp;李成嘴角的笑容微僵,声音低几分,“我奶奶走两年了。我现在每年回一次老家,就为给她上个坟。”
&esp;&esp;她一怔,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不好意思啊……”
&esp;&esp;“没事儿。”李成大大咧咧地摆手,“我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当兵,我现在这样儿,她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也高兴。”
&esp;&esp;“嗯,肯定的。”
&esp;&esp;李成笑着,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板上,随手轻抚山狼的背,又说:“只可惜,我出息不大,只能在退役军犬基地干活儿。”稍顿,拿袖子抹了把脸,“余医生……”
&esp;&esp;余兮兮说:“这儿又没外人,叫名字得了。”
&esp;&esp;李成想了想,嘴里蹦出两个字儿:“……嫂子。”又接着说,“在这儿工作,我心里的感受其实挺矛盾的。觉得自豪,因为能带全中国最优秀的军犬;又觉得遗憾,因为这些最优秀的军犬来到这儿,就意味着它们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esp;&esp;她安静听他说着,半刻,“比如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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