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黎斐紧皱着眉头,被卓汉卿拉进了房间里面,这时的云枫迷迷糊糊的刚睡着,昨晚他是知道自己父亲一直都守着他的,他对不起他的父亲,没脸面对他。
“枫儿,枫儿,你醒醒,三殿下来了,你快起来!”卓汉卿走到床前,轻轻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枫儿,听话,虽然为父知道你身子不舒服,可是三殿下来了,你是不可以怠慢的,快点儿起来,琴儿,快点儿将公子的衣裳拿过来!”他回头呼唤道。
“……三殿下?……轻歌吗?”他迷蒙着双眼,喃喃的说道。
“对,就是三殿下,快点儿起来,三殿下应该是知道你病了,这是向陛下请了旨来看你来了,快点儿起来!”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和煦的笑容催促道。
“三殿下?”眉头渐渐的皱起,他的心惶惶的,她怎么来了?
“来!起来。”黎斐强作欢颜的扶起他,将琴儿递过来的衣裳一件件的为他穿好,有给他擦了擦脸,只是脸上的憔悴与消瘦是无法遮掩的。
“你瞧瞧,枫儿你这个样子被三殿下看到了该多心疼!”完全不知情的卓汉卿道。
“她会心疼的。”黎斐闻言眼中闪着泪,她会心疼吗?
“呵呵…。”云枫闻言咧了咧嘴,却是一点儿笑意都没有,这也许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相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冤家仇人吗?她会不会恨他,也许他们尺家会跟着他因为这件事而……
“来吧。”黎斐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扶着他从床上走下来,云枫走一步浑身就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是他本来身体的底子好,像是谁摊上这事儿不死也会把层皮的。
“三殿下驾到!”他们三人刚走到花厅处,还没迈出门槛儿,那高高的声音依然传了过来。
“这么快!”黎斐此时的心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他不知道这三殿下前来是真的探病的,还是兴师问罪的,可是他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后者居多。其他第三种根本无可能。
“臣夫参见三殿下,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黎斐和卓汉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云枫走出了花厅,在院子的正中施礼参拜走进来的筠轻歌。
筠轻歌脸上的神色冰冷,原本才长了寸许的短发,竟然让小欢子拾掇的非常好看,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挽起了一个美型的发式,简单的一根簪子衬托着原生俱来皇家的威严,一身紫色的皇女宫装锦服,使人看起来竟比平时多了很多的正经。
她,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才向女皇请旨出宫看他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心究竟是怎样想的?
筠轻歌静静的看着跪在当中,低着头的云枫,他没有说话,筠轻歌也没有开口,跟在她身后的尺泽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打一个圆场,对面的云枫终于还是说话了。
“微臣……云枫……给三殿下……”他说的费力,汗水一层一层的浸湿着他的衣裳:“给三殿下请安,三殿下福寿安康。”他说着头缓缓的低下,筠轻歌看着他,脚步移动着:“地上寒凉,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几句话的功夫,她距离云枫已然不足五步了。
“是。”黎斐,卓汉卿起身,还没他们两个人过去搀扶云枫,云枫自己依然挣扎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抬起头,还没等看清楚面前人的容颜,眼前一黑,身子就要跌落下去。
“枫儿!”几个声音同时响起,但是却都不及筠轻歌动作来的快!
“云枫!”伸手将他拥在怀中,原本结实的身体,现在她的手上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还有那映入眼帘的憔悴不堪的小脸儿瘦成了一条,上一刻还是冷漠,疏离,可是此时她却心疼了,不管他曾经有没有跟大皇女做过什么,可是他已经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又怎么会不心疼他,罢了,别人嘴里所说的一切,哪有眼前活生生的他,能笑着在她眼前更令她舒心的呢?
“他怎么病成这个样子?”拦腰将他抱了起来,清减了很多,灰白色的唇没有一点儿血色。
“三殿下。”尺泽胸口闷闷的,她在刚出府迎接他的时候,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似乎是那事儿她定是知道了,现在过来府上,说好听的是探病,不为外人道的又是什么,她心里明白。可是眼前这又是什么状况?
“枫儿,他,微臣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两天下来就病成了这样,到现在为止他是一口水未喝,更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臣也是没有半点儿的办法啊!”说着,她留下了眼泪。
“……你这是何苦?”筠轻歌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他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吗?抱着他走进了屋子里面,身后的尺泽等人连忙的跟上。
到了里面,筠轻歌小心的将他放到了床上,接着闪身站到了一旁,这是从众人的后面拎着小药箱走出了一个女子。
“肖太医?”尺泽吃惊的叫道,旋即她马上明白了什么,看向筠轻歌,只是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云枫的身上,看来三殿下对枫儿用情很深,可即便是这样,又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未婚夫婿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家!
这事儿十有八九还是不知道的吧?若是到了最后知道了,那恐怕就是爱得最深,恨得也最深吧?
“肖太医怎么样?”筠轻歌看着肖太医将手从云枫的脉搏上移开,又拿走了上面覆盖的诊布,这才开口问道。
“回三殿下,云将军并无大碍,微臣一会儿开几个方子,云将军照着方子服下去,两三日就会痊愈的,只是……”她说到这里看了看另一边殷切看着她的尺泽等人,不知道这几位至亲长辈究竟逼迫了他什么,竟然把个健健康康的孩子逼成了这样?
“只是什么?”尺泽关切的问道。
“呵呵……尺大人,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病人心结不能解开,那么便是这世上的灵丹妙药也是不管用的。”
“心病!”尺泽和黎斐同时身体一颤,这一个微妙的动作,筠轻歌尽数收到了眼中,难道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吗?
“那就麻烦肖太医了。”筠轻歌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坐到了云枫的床前,伸手覆在了他冰冷的手上,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殿下想与云将军单独呆一会儿。”
“是。”众人应了一声,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退了出去。
“你这又是何苦?本殿下又没说什么。”筠轻歌知道他已经醒了过来。
“……”无声的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别哭。”抬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痕。
“你都知道了吧?”他问出这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知道什么?你不与我说,我能知道什么?”她轻柔的说着:“而且本殿下本殿下不管他们那些人说了什么,我只听你说,你说的我信。”她看着他。
“我……”他望向她,自己真是辜负了她对自己的真情意,他让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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