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里吧,小恭子去准备一些热茶送过来。”筠轻歌领着他来到了御花园的一处桥头,桥下面的水已经冻成了冰面,人从上面看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模样,比铜镜看的还要清楚。筠轻歌使唤走了小恭子,低着头看着冰面上的自己,怎么看自己现在的头型,怎么不舒服,摸上一把还很扎手,一点儿都不如光头摸的顺溜儿。
“这头发不能留了。”她摇了摇头说道。
“三殿下留出长发一定很好看的。”云枫不知不觉就接了一句,他看着她慢慢长出来的头发就挺好的。
“留出来,你看吗?”筠轻歌扫了他一眼。
“…。我……”云枫被她说的没了声音,低下头,却是看到了冰面上她的倒影,不自在的又转了身,前面是一条蜿蜒的河水冻成了冰,两边的低矮灌木,虽然是在冬天,没了绿色的枝桠,但是依旧被修得整齐,上面皑皑白雪铺得平整。
“云将军,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本宫知道再怎么跟你说这件婚事,你也是不会答应,现在你确确实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千万别不好意思跟我说!”筠轻歌定定的看着他。
“没有。”云枫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成了,既然你没有心上人,却又说终身不嫁这样的话,那本宫也将话说白了吧,本宫娶你,但不勉强你,在你不同意的前提下,本宫是不会碰你的,你以为这样如何?”
“三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成婚之后也只是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吗?”云枫紧紧地抓着手中扶着的桥栏,艰涩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筠轻歌点了点头。
“这样的日子,娶与不娶有什么分别?为什么这么做?”
“呵呵……为什么,还不是你不答应吗?不过另外一点就是本宫不想留在皇宫里,若是我成亲了,就会搬到宫外,有自己的府邸,这样干什么也都自在些,不是吗?”说完,筠轻歌微微的一顿,旋即有些自我解嘲的勾了一下嘴唇:“况且,母皇也是这样希望的,她不喜欢我在皇宫里。”筠轻歌幽幽地说道,这一层的意思,她也是上一刻刚刚想到的,至于原因,她无解。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你给个话?”筠轻歌见他半天都没有回应,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转眸看着他怔然的表情,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难不成这样你也不答应?我了……呵呵……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了,本宫走了,以后不会再烦你了!”筠轻歌摆了摆手,还是回去轻薄自己的父后,比较有爱一些。
“等一下!”云枫张口轻飘飘的叫住她,不能与她在一起,那么与她咫尺的相守,他想,这样应该可以吧?
“我答应你。”
“呵呵……真是费劲儿,怎么一点儿都不像那天的你,走了,这事儿就你回去向母皇回禀吧,具体怎么操办,本殿下也不懂。”说着扯着自己的裙角,跳着脚一溜烟儿的跑了,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云枫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筠轻歌一直跑没影儿了,这才松开自己攥紧的拳头,里面全是汗津津的汗水,转身,眼中一片苍凉,或许他可以骗他自己,骗自己那一天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仍旧是云淡风轻,目空一切的云枫,他可以高傲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他可以矜持的拒绝她的宠欢,他可以笑着看着她转身,可是现在他可怜的就像一个小丑,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着身上的伤痕。
……
筠轻歌真是一路小跑,瞧她这一天忙的,这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年夜宴之前她还是逍遥的躺着,混吃等死,可是现在呢?她就像是一个小陀螺,每个地方她都要转一转。现在,她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因为那里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儿在等她,那个地方似乎有点二家的味道了,她想着洛子柳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各种别扭,心中就泛起一丝丝的甜蜜,想要宠他,哪怕他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会二话不说的拿个脸盆,给他舀下来。
“三殿下~!”正走得匆忙,耳边轻飘飘的,有些耳熟的声音传了进来,筠轻歌收住了脚步,左右看了看。
“夝苏,何事?啊!你是不是要看洛公子?走吧,一起。”筠轻歌脑子是一阵一阵的,对于她不讨厌的人,她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的,一伸手就拉着夝苏朝着翡翠宫走去。
“三殿下,不是的!不是的!”夝苏连忙小心的晃了晃被筠轻歌拉着的手,脸不住的发烫,低着头说道。
“不是啊?那是什么?”
“回禀三殿下,是帝后千岁有请三殿下到鸾凤宫一坐。”
“啊?湘君?”筠轻歌有一瞬间的发愣,随即抓了抓自己的脑瓜,真是可恶这扎手的头发。
“早晚剃了你!”筠轻歌恶狠狠的嘟囔了一声,吓得夝苏一缩脖子,若不是他昨天见识到了她对洛子柳浓情爱意,现在他早就趴在了地上了。
“这……”这大白天的,他这是做什么啊?
“你头前带路吧,正好本宫有一件喜事要禀报父后。”筠轻歌怏怏的说道。
“是,三殿下请。”夝苏这是一眼就看出来三殿下是不愿意去鸾凤宫啊!是啊?谁愿意去啊,那位帝后简直就是神经不正常,动不动就对手下的小太监下死手,至于他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他?可那与怎样?难不成女皇那样对他,他无从反抗就加诸到些无辜小太监的身上吗?先前的可怜到现在已经冰冷了,但是他到底不是那绝情的人,再看到他那样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这究竟是为何?他想的跑偏了,他们是奴才,怎么能和三殿下相提并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筠轻歌一路都紧抿着嘴唇,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鸾凤宫,夝苏进去通传了一声之后,筠轻歌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其实她很忐忑,她不是怕他,只是这位柔顺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羊羔,可是变态的时候就像一个疯子,不!应该是疯了的时候就很变态,不知道一会儿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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