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萱晴过分地贴心,甚至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张别国的机票。
月色朦胧了她的眉眼,何萱晴看着出神的陈嘉佑,不再去打扰他。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她离开了病房。
陈嘉佑恍惚着,借着月色注视那张机票,他的名字模糊不清。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兔子形状的苹果直到氧化才被塞入口中。
栀子花香随着记忆的斑驳而远去,黑暗终于彻底吞噬了这间惨白的病房。
韩麟渡已经被关了一周,这个时间是他凭着感觉大概估量出来的。
看守所中无法分清白天与黑夜,直到今天,狭窄的牢房中才突然泄入了一线暖色的灯光。
那一线光直直投向他的右眼,从此处切割了他的身体,他近乎失明。
“韩麟渡是吗?”警察查看着名册。
“你运气不错,原告说是跟你家里人私下解决了,出来吧,有家属在等你。”
他被松开了束缚,身上仍然是那天的衣服。
亮着灯的接待室里,何萱晴穿着朴素的碎花长裙,头发散着,未做任何遮掩。
“阿麟,我们可以回家了。”她笑着拉住了他的手。
离开警局之后,何萱晴向他说明了谈判的过程。
“你给他买了下个月月底的票?”韩麟渡问。
“嗯,我们婚礼那天的。”
他们撑着伞,一路走了回家,紧握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天空从阴沉的墨色逐渐减淡,仿佛所有的乌云都在前夜的那一场雨里散去了。
地面带着湿润的草腥气,踩过时嘎吱作响,何萱晴突然将手伸出了伞外感受了一阵。
“阿麟,雨好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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