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早已从那些足够醉人的记忆里清醒了过来,因此尚有余韵应对这个警察局也无法轻易拿捏的访客。
“需要我来提醒你离别人的未婚妻远一点吗?就不怕再招一顿打?”
陈嘉佑成功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却又很快平息了下来。
韩麟渡对此感到有些惊奇,毕竟陈嘉佑自从腿断了之后就很少再有脾气这么好的时候了。
他看着陈嘉佑慢慢靠近他,即使坐着轮椅目光也丝毫不惧。
甚至,在两人近到了一定距离后,那人冷淡的脸上慢慢勾出了挑衅意味的笑容。
“你不想知道,那十年里,我和何萱晴都经历过什么吗?”
他缓慢地,用那口仿佛掺着冰雪的嗓音对韩麟渡复述起何萱晴说过的那番话。
只不过替换了主语的名称。
“……她那个时候,很绝望地缩在那张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束花,她亲手摘的。”
“因为我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但是一直给别人送,她伤心了,所以亲手摘了一束。”
“摘得手上都是血……”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房子的装修都是她自己弄的,我没时间布置,她叫我去看也总是拒绝……”
“那天我在沙发里发现了一把刀,其实她从那个时候就不想活了。”
“但是那天是我的生日,她不想让我的生日变成自己的忌日,哪怕那个时候我在她楼下和别的女人看烟花……”
陈嘉佑讲述着,说得咳嗽起来。
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一句一句地从自己心口剜着肉,将它们喂给了不曾吃过人肉的鹰。
韩麟渡听得也很平静,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的手臂垂在身侧,拳头紧紧捏着,陈嘉佑每多说一句,都会更加颤抖。
而后,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般,拳头猛地挥出,正砸在陈嘉佑的侧脸。
他连人带椅,一同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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