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见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瞪大眼紧紧的抓着宗原藤,心里一阵抽痛告诉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冷夜,你真的好绝,你可以这样去保护一个外人,而你的弟弟你却会这么迫不急到的要他死,你可知他现在差不多就快没命了?
“唔!”
突来的一箭正中他的腹部,而其他四箭却被弦音的琴音打开,那种快要死掉的感觉消失了,弦音,你看到了吧,天下间该入地狱的不是我一个人,今日一站,我会记住你的,或许我永远都无法超越你,但是冷夜我必杀之,我会像鬼一样永远缠着他……
眼看着人从高楼坠落,凌非拨开人群冲了过去,发现对方并未直接冲向地面,而是如一个快要逝去的仙人般,正在缓缓下降,转头看向弦音,果然是他在用内力将冷驭鹰的身体撑着,最后快要落地时赶紧伸出双手。
“缘儿……你干什么?”龙严水和西太后同时喊出声,这可如何是好?这不等于勾结叛贼吗?不管如何这个冷驭鹰也是死路一条了,她干嘛还要过去?
岭修阎本来要叫人将冷驭鹰立刻处死的,见凌非过去又忧郁了,并不知道她和冷驭鹰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明白,所以冷声道:“龙卿家,请勿动兵!”
“这……?”不光是龙严水,所有人都不解,先是皇后娘娘,现在又是皇上,莫不是还要留此妖孽不成?应该拉去焚烧吧?
凌非蹲下身子抱着冷驭鹰喝斥道:“难道你除了报仇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冷驭鹰看着腹部的箭羽,眼里的仇恨并未消失,反而更甚,但是被凌非抱在怀里却觉得出奇的安全,仿佛有她在,谁也不能伤他般,苦涩的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不堪一击?”
“不,你很棒,真的,很厉害!”看着他这样,心,会抽痛,最后小手抬起抹去了他嘴角的一丝血液,现在她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千方百计的复仇了,冷夜,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把他当过你的亲人吗?
“呕咳咳咳……我……是不是快死……死……死了?”无论对方怎么擦拭,喉咙里仿佛有很多要呕出的腥血般,想压制都压制不住,只是定定的看着凌非。
我不想死,我还没报仇,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我也是个人,为什么就只有被别人践踏的份?甚至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
“烧了他,烧了他,烧了他!烧了妖怪!”
凌非慌张的转头,发现无数人都不断的呐喊着,再次紧紧把冷驭鹰抱进了怀里,不管如何,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兄弟哥们,可也不会真的不管,其实她也不想管,只是就事论事,他在自己眼里不是妖怪,天下间没有妖怪,他只是一个有着怪发的男人,根据正确的退离,属于变种人吧?就算不是,那他根本也不是什么妖怪,都是人,但凡有人性的人都不会不管的。
“他必死无疑!”宗原藤也开始觉得害怕了,这里的人太可怕了,这么迷信,本来就半死不活,却还要残忍的活活烧死,还不如给他一枪来的痛快,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回去才可以。
听到这话,冷驭鹰眼角终于滑落下了泪珠,双目望着星空,仿佛对方宣判了真正的死刑般,本来还尚存一丝内力可以压制许多痛,如今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都抽搐了起来,伤口处的痛更是让他无法承受,红色的发丝也仿佛失去了光泽,眼里尽是绝望。
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为什么只能他们所有人都排斥我,欺负我,侮辱我,孤立我?难道是我上辈子遭了什么天大的孽吗?不公平……不公平……
“倘若我死了……就……把我烧了,送给太子哥哥,我想一直保护他,凌非,你答应我!不再叫龙缘,因为他相信她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
凌非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痛苦的哽咽了一下,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下,原本被认定为妖怪是这么的可怕,或许在弦音眼里他是在滥杀无辜,其实是人们在一直逼他,逼得他不得不把所有人都当成仇人,因为从来就没人把他当人看过,可是你真傻,如果你试图让大家接受看要比你和所有人互相仇视要来的容易,倘若人都死了,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冷夜再次不由分说拿起逐月弓对准了冷驭鹰的身躯,眼里寒芒露出后,便迅速拉弓。
“施主,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为何你就不能放大胸怀去给他一丝最后的温暖?”弦音飞身到了冷夜前方,冷漠的说道。
“这是朕的家事,还望大师莫要多管闲事!”说完再次拉弓。
弦音直接抬手当众捏住了一根箭尖,锋利的铜片就是内力再高的人都难以抵挡,几滴血液顺着弦音的大手缓缓流出,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中相当醒目,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煜寒护着怀里的上官挽素,并未出手,因为刚才的一切已经证明了所有,弦音确实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从来就没人能抵挡住冷驭鹰的追魂萧,就算你内力再高,也有消耗完的一天,否则那些秃鹫会永远跟着你,阴魂不散,直到把你浑身的肉都抓烂,杀得了一只,杀不了一千只,一万只,除非你永远都躲起来。
而这弦音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无数老鹰都乖乖去沉睡了,不可思议。
凌非愤恨的看着冷夜道:“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不管怎样,他也是你的弟弟……!”
“哼!朕帮理不帮亲!他罪孽深重,似,是他唯一的出路!”语毕般看向弦音那张冷漠的脸道:“放开!”
似乎手心的破裂对弦音来说真的不痛不痒,血液越流越多,却依旧面不改色,继续劝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同样心存邪念,平僧并不能销毁你心中的贪念,但是今日平僧定不会再让你伤他分毫!”说完便眼神一凌,抓住箭尖的大手伸开,下一刻便用力捏住了五根箭羽的尖端,用力一捏,全部化为碎粉,有的沾满在了手心里,有的则顺着血液流淌在地,看得人们无不后退一步,倘若冷驭鹰是魔的话,还有比弦音更可怕的人吗?
凌非见弦音走了过来,赶紧渴求道:“大师,求你救救他,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血肉的人,真的!”大眼里水光乍现,动人心弦。
宗原藤也赶紧让开,高手,他崇拜的高手,冷驭鹰他是认定没得救了,首先失血过多,再就是箭羽插得太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大罗神仙也没有回春之力,所以干脆不管,激动的看着弦音道:“大师!我叫宗原藤,不知可否跟你去学艺?”
“你……你要去当和尚啊?”凌非见弦音点头,赶紧腾出一只手抓着宗原藤:“你……你他妈的疯了?”
“他是和尚吗?”宗原藤蹙眉,没有光头啊?
“平僧法号弦音,施主倘若有意皈依佛门……”
见他说的那么平淡,宗原藤赶紧摇摇头,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继续问道:“酒肉和桑不知可以吗?如果可以,我愿意皈依佛门!”一想到回到现在能这么无敌,当当和尚也无所谓。
弦音没有再理会宗原藤,蹲下身子将一颗药丸送进了冷驭鹰的口中,然后握住箭羽‘噌’的一声拔出,看着那涓涓细流的红色液体也不怜惜,大手放在伤口处优美的转动了几下,最后宰用力按下,手指用力顶了几个穴位,而那些本来还在流淌的血液居然神奇的止住了。
“哇塞!好厉害哦!”宗原藤惊呼出声,可惜对方根本就不再多看他一眼。
凌非见他大手移向了冷驭鹰的心脏部位,也感受到了一股气流,而冷驭鹰从那颗药丸下肚便昏睡了过去,否则早就挣扎了起来。
“大师,你这是做什么?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不是昏睡过去了吗?怎么开始颤抖了?不明所以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弦音,真是每次一看到他就不自觉会放松身心,连想到他时都不一样,天下间有谁知道他弦音的身体她几乎看了个精光?
弦音边不断用大手将冷驭鹰的内力吸出边说道:“此人内功深厚,或许没了功力便会放弃心中的仇恨!”
一听这话,某女直接伸手打开了弦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了,呵呵!我会好好看着他的!”老兄,你他妈的也太厉害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心如止水了,居然吸别人的武功,你缺德吗?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高,莫非都是吸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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