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这话,崔莉丝脸色僵了僵,随即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认怂道:“当…当我没说吧。”
其实,这也不怪崔莉丝拒绝。虽说她姥姥曾为伍查纳伦瞧过病,但到底什么也没帮上。而她和姥姥始终站队于罗萨一方,处于与伍塔库里狼族的敌对阵营。
她要是真去了那狼窝,不被扣下脱层皮才怪!
想到这里,她不争气地打了个寒战,带着钢铁般不屈的意志抽出手,将还在可怜兮兮央求着她的贝蒂撇到金恩雅身上,“哎,恩雅好说话,你去求她,她肯定依你!”
“哼,你没义气!”贝蒂恼怒剜了她一眼,转身又像个树袋熊般缠上了金恩雅,抱住她的腰死活不肯撒手,又是撒娇又是威胁,“人家不管、人家不管,恩雅你要是也狠心拒绝人家,人家就跟你绝交!”
“贝蒂,你先听我说……”金恩雅抵挡着贝蒂的盘绕,一脸为难地想,上次因为她才放走慕森的事情,伍夫人恐怕早就知道了,如今没来番市找她算账就不错了,慕恩的血液还没着落,她哪里还敢自投罗网地往伍夫人那枪口上撞?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除非你答应陪我去看伍查德,否则我什么也不听!”贝蒂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
“崔莉丝你帮……”被贝蒂又晃又缠的晕头转向,金恩雅想求助崔莉丝,可见她直接把耳朵一堵,转头瞥向窗外发呆去了。
求救无门,她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得乖乖再等我两三天。”
贝蒂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地差点在车上蹦了起来,可仍是不满足地想问她为什么还要等,明天说走就走不好吗?
只是问题还没出口,就被对方一记威胁的眼神堵了回去,赶紧点头如捣蒜,“好好好,等两天就等两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一直侧耳倾听后面谈话的金伯骑,再也按耐不住地阻止,“不行!她不能去!恩雅,你哥的婚事在即,到时我们还要一起赶回金岭,你还是别到处乱跑了,至于你的朋友,我派人送去伍塔库里就是了。”
贝蒂梗着脖子,不乐意开口,“你派谁送我啊?我跟他们又不熟,还是要有恩雅在我才心安的。放心,最多也就来回两天的时间,不会耽搁太久,而且我听说恩雅哥哥的婚期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应该赶得及啊……”
“哼,就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女孩子。”金伯骑紧着方向盘,两条眉毛挑得老高,“我派人开车送你,你爱跟不跟,反正恩雅不能跟车去!”
“你!”贝蒂气得脸都涨红了,要不是被金恩雅和崔莉丝拉着,她马上甩脸下车。
崔莉丝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你又来了,金伯骑,人家恩雅想去哪里要得着你管啊?”
“我……我没管她……”被崔莉丝呛声,金伯骑支吾了两秒,依旧颐指气扬,“我……我这都是为了恩雅好,谁都知道那可恶的二世祖经常骚扰她嘛……”
“伍少主没骚扰过我,他是怎样的人我还看得清楚,反倒是你,犯不着对他那么大的敌意!”金恩雅按了按眉心,不悦道:“伯骑哥别再叫他‘二世祖’了,这样的称呼很难听,还有,也不该因你的偏见而连累其他人承受怨念,贝蒂她没做错什么!”
被她维护伍查纳伦的言语刺-激,偏偏脑海里又浮现出上次金夫人劝慰他的场景,她说,伯骑啊,如今我也算看清了,你跟恩雅始终是没有那份缘分的。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前途更是无可限量。我也知道,按身份来讲恩雅是配不上你的,所以,不要偏执下去了,洒脱放手吧。
可他凭什么洒脱放手?他与她有着从小的情谊,凭什么还比不过一个形同废物的伍查纳伦!
思及于此,他胸中的恼火越烧越旺,最后失控地砸了方向盘,冲金恩雅吼道:“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既然叫我一声伯骑哥,我就应该管着你!”
被他突然的怒火惊得目瞪口呆,金恩雅也气得不轻,“叫你一声伯骑哥是尊重,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管我,随意冲我发脾气!”
“可不是!金伯骑,你有神经病吧!”崔莉丝掐着腰,“有病你就去治,别整天有事没事的跟个乌眼鸡一样乱发脾气!”
“你说谁乌眼鸡呢?”金伯骑差点将车子开进壕沟,一脚踩下刹车,扭头冲着崔莉丝瞪圆了眼睛。
崔莉丝气势只增不减,“呵!瞧瞧,再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不是乌眼鸡谁是?”
“小巫婆,我看你伤才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要得寸进尺!”金伯骑作势就撸起袖子。
“怎样啊?狼崽子,想打架是吧?姑奶奶我奉陪到底!”崔莉丝紧紧捏着拳头,额前的发丝缓缓竖起,倏然,一股肆虐的劲风随之而来,将整个车头偏了个方向。
金恩雅身子不稳,咚的一声撞到了车窗上,龇牙咧嘴的疼,心里那点火气也没了。
为免两人继续争执下去,又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金恩雅顾不得额头上鼓起的大包,一边去拉崔莉丝,一边挡住金伯骑,“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没什么话就不要说……”
经过苦口婆心的一顿劝解,好在双方还算听劝,他们同时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又互相刮了对方一眼,才偏过头谁也不理谁了。
……
维纳城堡内
万千星光透过水晶宫上方的天花板洒下,抬眼望去,整个人仿佛投身于一片蔚蓝色的星辰大海。
“维卡,这里好美啊,像不像水底世界?”黛奥仰头凝望,不禁感叹道。
维卡放下手里的高脚酒杯,像是醉酒般迷蒙了双眼,缓缓道:“像,只是美则美矣,终究不过假象。”
黛奥嘴角的笑意僵住,转头间将一根带着尖刺的木桩递到他的掌心,迎上他空洞的视线,带着恰到好处的楚楚忧伤,“十几年来,沃特血族为了折磨我这个慕瑟余孽,无数次吸干我身上的血液,又无数次让我承受生死之间的痛苦徘徊,死不掉的,但又痛不欲生。作为纯种血族不会被木桩杀死,为了你的信任,我甘心情愿再承受一次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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