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凤鸣筝?”风轻淡淡的笑着,目光从黑色丝绒布覆盖的桌案上扫过,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的。待会儿风轻小姐见了她一定会为之惊叹。她不仅仅是一架旷世古筝,还是一位绝色的美女。身为音乐人,只要能看她一眼便会终生难忘。”路易斯的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对着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吩咐道:“打开,请风轻小姐亲自验看。”
风轻点点头,轻声笑道:“路易斯先生这样说,那我还非得看看不可。不然若是明天我输了,岂不是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风轻小姐很是谦虚啊。就在刚才怀特还在劝我不应该拿凤鸣筝来赌。说我简直是在冒险,还说我十有八九会败在风轻小姐的手里。”路易斯对怀特说过的话毫不掩饰的透漏出来,颇有几分‘长对方威风,挫我军士气’的感觉。但风轻却能听明白,这又何尝不是路易斯的一种自我激励?
所以风轻不再和路易斯纠缠下去,而是信步走到桌案跟前,看着黑色丝绒布下略微有些起伏的线条,平静的问道:“路易斯先生,现在可以验证了吧?毕竟明天我们将面临一场具有民族意义的PK,我想你和我咱们两个人今天都需要好好的休息,而不是在这里互相谦虚。”
“好,风轻小姐请。”路易斯表现的十分大方,也足够绅士。一挥手命工作人员掀开那层丝绒布,露出了那架旷世古筝。
风轻看过去第一眼,并不怎么惊喜。相反,她还有些失望。
这架古筝的确是太旧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木料的筝身漆面有些斑驳,甚至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木料本身也伴随着年轮的痕迹有了些许裂纹。那一根根筝弦也没有千年冰蚕丝原有的光泽,甚至有一根弦还有些松懈的微微下垂。总之这架古筝看上去就是一架该扔到垃圾堆里的废品一样。
只是让风轻情不自禁仔细打量她的,是这架古筝里所蕴含的一股冷澈透骨的气息。
这股气息不强,若不仔细去感受很难感到它的存在。但风轻却对这股气息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相见一样,心底深处甚至有些欣欣然。
风轻沉默之时,孟凡阳和严墨川已经凑上前去做各自的研究。
孟凡阳早就把凤鸣筝的有关资料倒背如流,此刻面对实物只是一一对应,看这架古筝是否和文献记载的一样。而严墨川则着重去研究古筝一端雕刻的那两个字。
经过仔细的推敲研究,最终孟凡阳和严墨川二人皆给风轻以肯定的目光。
风轻心中有数,这架古筝绝不是赝品。
她就是流传几千年的旷世古筝音功利器——凤鸣筝。
东西既然已经确认,便再也没有停留的理由。
风轻带着孟凡阳和严墨川向路易斯告别,并十分客气的感谢他的配合。
路易斯也十分绅士的送风轻离开,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回别墅的路上,严墨川很是高兴。今天他不仅见到了一件珍奇的国宝,而且还参与了它的鉴定。这对一个考古学者来说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风轻小姐,恕我冒昧的求您件事儿。”严墨川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对正在开车的风轻嘿嘿笑笑,六十多岁的老人看上去像个有求于大人的孩子。
“严老先生,有事儿您尽管说。今天的事儿我还要好好谢谢您呢。”风轻从观后镜里看了看严墨川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老脸。
“明天你和那个老外比琴艺,能不能帮忙给我留个座位?”严墨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好啊。严老先生能捧我的场,我应该感激您呢。您带几个家属?我回头给音乐协会那边打个电话。”
“不不不……就我一个人好了。不能给风轻小姐添太多的麻烦。这一张票就是上万华夏币。钱的事情还好说。主要是我听说这现场观摩的票早就卖完了。早晨我来的时候听音乐协会的杨主席说连她女儿想去听都没有票了。”
“……”风轻有些小郁闷,妈的!想不到这些人居然借此机会炒作赚钱,还炒的如此火热。
“风轻小姐?”严墨川见风轻不语,还以为自己的事情要泡汤了。
“啊?严老先生放心。如果真的没票了,你就跟我一起上比赛的舞台。您就去舞台上看我们比赛好了。”
“哈哈……风轻小姐真是幽默。能进大厅就好了,上舞台……我可不敢奢望。”
“作为工作人员,严先生是一定要站在舞台上的。”风轻微微笑道。
“工作人员?”严墨川愣住。
“明天比赛的现场,您要亲自对凤鸣筝的真伪做出鉴定。按道理说您是极重要的工作呢。”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严墨川连连点头,又感慨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旷世古筝,更想不到我还能亲眼看着她回归祖国。”
“严老先生,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风轻笑笑,心想就算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凤鸣筝,也不敢保证明天路易斯就会心甘情愿的把她送给自己。
而严墨川听了风轻的话,还以为是她谦虚的说法,于是笑道:“风轻小姐一定会不负重望的。说实话,前些日子看新闻,我还在想,一个从未在音乐界展露过头角女孩子家居然跟一个有‘钢琴王子’之称的音乐家PK,而且还把声势做的如此浩大。的确只能是一种炒作。又或许是不自量力。但是今天我见到风轻小姐之后,便觉得你一定会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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