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离魄道:“如果要说嗜杀成xìng、残忍狠毒,曾经身为摩尼教不灭法王的你比起我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弄瞎了yīn离魂的眼睛,弄聋了他的耳朵,把他的脸皮都给毁了,又把他扔进了炼丹炉里炼成了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拓拔不灭笑了笑,道:“我同意,你说的都是事实,但又如何呢?”
“我早已说过既然我落到你手里,你就索xìng杀了我吧,何必这么多废话呢?”
拓拔不灭慢条斯理的道:“你何必这么着急呢?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十殿阎罗后排左四的平等王陆,那是第九殿,下一殿就是专司轮回的轮转王薛了。”
yīn离魄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拓拔不灭将脸凑近yīn离魄,能感到她的鼻吸有些急促,但同时散发着足够醉人的幽香,但他仍如平等王的化身一般厉声道:“平等王陆,四月初八rì诞辰,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放火焚烧房屋、制蛊毒、揉胎、吸脐气、耗童jīng、画chūn官者、作**者、不守妇道者、贪yù者、含炼闷香、迷哑、堕孕等药,如犯此等事件之人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你听清楚了吗?”
yīn离魄的胸脯随着她心脏的颤抖而加速起伏着,她的脸sè已经有些发白,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和不珍惜自己身体的那些放荡之举,老天给了她花容月貌和傲人的身姿,但却被她用来满足私yù而加以挥霍。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死在她的夺命飞刀下,也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忽然嘶声竭力的喝道:“拓拔不灭你也不过是个满手血腥的凡人而已,你以为你做了摩尼教的不灭法王,就真的能够像十殿阎罗一样给人定罪量刑吗?”
拓拔不灭道:“我不是阎罗,我也没有想过到地狱那种鬼地方去做官,我目前还想在阳间好好的活着。”
yīn离魄道:“那你还……”她没有将话说下去,一直下垂的手腕却突然一翻,便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出人意料的朝拓拔不灭的腹股沟刺去,那里是大腿主血管的位置,如果被刺中的话根本不可能止血。
刀尖刚刚抵到拓拔不灭大腿内侧的皮肤,他的人立刻触电般弹开,同时狠狠一脚踹在yīn离魄的小腹上,她一声闷叫的同时被踹飞老远,柔弱无骨的身子飞向十殿阎王的方向,却撞在钟馗天师的雕像上,天师手中的斩鬼剑正好洞穿了她的香脊玉背,可惜了这副绝美的躯体,剑尖刺破胸腔从胸脯正中穿了出来,滴着血。
她痛苦的喘息着,手脚完全瘫软,脸上充满了恐惧与不信,她还没有死。
拓拔不灭望着这副恐怖而凄美的画面,这正合他的口味,道:“让我想想那位提前下去报道的yīn先生是怎么形容你的,他说你是什么来着……”他就像个顽童似的、调皮的吮了吮手指,笑了笑,恍然大悟的道:“噢,我想起来了,他说你是厉鬼,是幽魂!他说你比任何人都更可怕!”
yīn离魂的嘴里已含满了血,显然她的内脏已被弄破了。
拓拔不灭又道:“不过老实说,女人的确比任何男人都要可怕十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我比你要更聪明一点,你觉得呢?”
yīn离魂用尽最后一点气力低吼道:“不灭法王,如果地狱里真的给我留了位置,我会在那里边等着你的!”
拓拔不灭叹了口气,掏出此前从yīn离魂那里没收的四把匕首,用力朝她掷去,算是物归原主——两把钉在她的脸上,两把钉在她的那对Ru房上,一边一把,拓拔不灭的想法是:这样她就不能在地狱里去勾引阎王了。
拓拔不灭瞪了一眼十殿阎王和那高高在上,似乎根本看不到脚底凡人们的北yīn大帝,转身缓缓走出了幽冥鬼府,只留下浑身是血,死在天师钟馗手里,仿佛是献祭一般的yīn离魄。
至此,yīn阳双煞这对烦恼再也不会找上拓拔不灭了,至少在阳间。
人类在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贪婪、自私、残忍等等这些人xìng的弱点,会给自身带来极大的危险,甚至危害到整个人类社会,因此创造出了十八层地狱来jǐng示和震慑世人,但恐惧和绝望并不能阻挡人类堕落的脚步,即便是如地狱这般永不超生的深牢,就好象杀戮永远不能解除怨恨一样。
拓拔不灭穿过那些肃穆的立于大殿内数百年的雕像群,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玄黄殿里被称为“万道之主”的玄黄大道君神圣威严却又异常陌生的外表,令他不自主的加快了离开的步伐,直到他留意到其身边还有王晋、王褒、魏华存这样的凡人,这才让他的周围添了一些人间的气息。
他急切的想要回归人的世界,他在祖师殿里找到已经在王重阳面前双膝跪下的张宗演,而刚才死在yīn离魄手里的两个道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拓拔不灭略显意外的道:“师傅,你怎么跪在这里?”
张宗演痛苦的道:“我连自己门下的全真弟子都保护不了,我愧对祖师。”
拓拔不灭道:“这都不怪你,一切祸事都是因我而起。”
“幸亏你没事,不然我怎么也无法心安理得。”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心安理得,就算是神仙也不能。”
张宗演怔了怔,愕然的望着拓拔不灭。
拓拔不灭道:“当全真弟子蒙受苦难,yīn阳双煞就在祖师眼皮子底下杀人的时候,天尊在干什么?道德天尊在干什么?玄黄大道又在干什么?神仙道君帮不了我们,救人于苦难的只能是自己。”
张宗演对拓拔不灭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感到恼怒,却又对眼前的情况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反驳,因此表情显得复杂而矛盾。
拓拔不灭又道:“师傅,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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