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个口齿圆润的教书匠,但现在却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你家夫人今天正好从娘家回来就被我遇上了,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她,我们本来想等你回来好好和你谈谈,但谁知道……”
宋义当然知道不灭法王没有说下去的事情是指他那猥亵的一幕,这画面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无地自容。
不灭法王叹息着取下弓箭,目测着弓的长度,试了试弓弦,道:“这应该是源自扶桑的强力战弓笱即弓,弓长八尺有余,而这种牛皮制成的弓弦弹力惊人,一箭shè出去相传能shè穿数百丈之外的目标,假如近距离shè击的话……”
宋义恐惧的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真的没有和贵夫人做过什么有背道德的事情啊!”
不灭法王没有理会宋义的辩解,望着他的妻子问道:“你会shè箭吗?如果会的话,我会感到高兴的。”
女人突然犹豫了,她望着那巨型的弓箭,望而生畏了,她毕竟是个女人,是宋义新婚的妻子。
不灭法王道:“别担心好吗?笱即弓虽然巨大,但用起来却极为轻巧,用不了多大的力气的,想试试吗?这可是你夫君的特别收藏呢。”
女人还在迟疑着。
宋义突然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滚出去,好吗!”
不灭法王摇了摇头,伸手扼住了宋义的咽喉,他的手巨大而有力,任宋义的身子如何挣扎,却动弹不了分毫。
不灭法王对着女人大声道:“瞧,他下面那玩意还硬着呢,他一看到我的夫人就会发硬,而他刚过门的妻子却对此毫无效果,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女人望着宋义的裤裆,突然狂吼着,夺过不灭法王手里的笱即弓,箭早已被不灭法王搭上,不灭法王发力将宋义侧提到半空中,男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他的裤裆突然湿透,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不灭法王要把他当成这把强弓的活靶,在这么近的距离张弓搭箭,将会形成多么可怕的穿透力?
女人则被怨恨和羞辱彻底充昏了头脑,不成熟的女人,容易引发罪恶的激情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女人猛的、不顾一切的拉动了弦,然后在完全绷紧之后松开,箭shè出,穿透了宋义那男xìng的标志部位,穿透了他的骨盆,不灭法王在这一瞬间松手,巨大的冲击力将宋义的人高速带向墙面,死死的钉在了那幅《洛神赋》上。
血淋遍了墙壁,也淋遍了整张《洛神赋》,不灭法王走过去,仰视着还没有断气儿的宋义道:“对了,请问我能带走你的画吗?我想借花献佛的送给我的夫人,我想她会喜欢的。”
宋义用一种只有看到了魔鬼才会有的眼神望着不灭法王,望着他那使人近乎窒息、绝望,而又让人无可挑剔的彬彬有礼的态度,事实上假如宋义不对卞丹青表现出不敬的话,他和不灭法王的交谈一定会有如饮甘露的感觉。
他们对于文学领域的交流,甚至会变得非常愉快而屡有共鸣。
像桌上放着的《天问》、《九歌》、整编的《诗经》、《史记》以及《后汉书》等,都是不灭法王所乐于反复阅读的,他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感到索然无味的时候,就喜欢在书中去寻找乐趣。
宋义的上半身因为缺少支点而痛苦的前倾,这让他的血流得更快,不灭法王嘴里发着“啧啧”的声音,他忍不住帮了宋义一把,按住了他那不断前倾的身体。
“你不回答就代表同意了,画我会带走的,谢谢你。”不灭法王道,他接着又扭头望着那近乎痴呆的小妻子,道:“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如果他掉下来的话,会立刻死掉的。”
女人眼神呆滞的的朝他走过来,她脑子里的一切意识似乎都被她亲手杀了新婚的丈夫这一事实而被抽空,她还来不及去回忆他们作为恋人时那些甜蜜、美妙的rì子,他们在崆峒山下野炊的rì子,在泾水河边戏水的rì子,一起在高原上策马奔腾的rì子……但这一切都在刹那间化为泡影,不灭法王看到了她眼睛里彻底的绝望,看不到任何生趣,于是他叹了口气,把手从宋义的血淋淋的躯体上拿开,朝门口走去。
就在宋义的身体要从强箭的固定中脱出,要从《洛神赋》上掉下来的时候,女人似乎想到了不灭法王的话:“他掉下来就立刻会死!”她快速冲了过去,谁知她冲得太猛,那足有五尺长的箭直接穿到她的咽喉里去了,而她的嘴,正好杵在宋义那残破不堪的下体上。
宋义的身子无力的弓了下来,他的双眼正好看着妻子的头顶,但瞳孔却永远的放大了。
不灭法王略微留恋了一下屋中的场景,在他看来,这也不失为一个较为妥当的结局,就好象假若他的爱人有朝一rì去了西天极乐,他也必定愿意追随而去;如果他提前下了地狱,他也希望能将爱人一同带去,只要能够长相厮守,yīn间和阳间在他那独特的意识里是没有区别的。
即使有一天他真的下了地狱,而卞丹青去的不是西天极乐的话,他也不会让那些恶鬼胆敢碰卞丹青半根寒毛。
不灭法王带着卞丹青的画像回了土地庙,他穿过弄堂,在院子里敲门,但门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感到了一丝不妙,用力踢开门,门里一片寂静,他点亮了灯,屋里是空的,没有丹青,这个时候丹青不可能出门。
他快速而冷静的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可能留下的细节,发现了几上的一封信,他拿起来打开读道:“拿你的人来换回你的女人,门口有轿子在等着,不要带刀,否则你永远见不着她!——秦雄”
一看到“秦雄”这个名字,不灭法王就默默的放下画卷,把刀放到床底下,握拳将信纸捏成极小的一点,快步走了出去,门口果然在不知何时多了一顶轿子,两个戴着篓笠的轿夫声音低沉的道:“是拓拔先生吗?”
不灭法王道:“是的。”
一个轿夫上前来认真搜了他的身,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请上轿子吧。”
不灭法王道:“好的。”他未加考虑就钻进了轿子:有人抬着他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但这条路会是去黄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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