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裁衣再到反复试婚服反复改婚服,学习礼仪和宫规,塑练仪态,连走路时的姿势都要重新练过。
宫里指来的教养嬷嬷虽然严厉,但季淑离学的认真,也从未出错,嬷嬷也不曾罚过季淑离。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初七这天,距离季淑离嫁进东宫做太子妃的最后一天。
严家的人来了侯府一块用晚膳,众人皆知这是最后一次全员相聚了。
“阿离刚刚生下来时,小小的一个人儿,我看着老季抱来我看时,我都不敢伸手去抱她,生怕磕着碰着了阿离,老季找我算账。”严将军提起往事不由得哈哈大笑。
引得淮阴侯也跟着笑,“我那是跟你炫耀,你肯抱我还不肯给呢。”
“切,”严将军不屑一哼,“谁稀罕似的。”
“也不知是谁在阿离满月酒时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嚷嚷着要生个女儿。”严夫人白了严将军一眼,拆穿严将军的谎言,狠狠打脸。
严将军惨遭打脸,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是乐呵呵直笑。
提起往事,众人一阵唏嘘。
一向多话的严律也只是坐在严原和严三郎中间一声不吭。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场欢愉过后,只留下静寂黑夜和一轮弯月。
严将军拉着淮阴侯喝了不少酒,严将军走时,淮阴侯还由下人扶着跌跌撞撞地相送。
严将军和严夫人给季淑离添了两箱妆,加上太后、皇后及皇室亲眷一同添六箱妆,以及季氏宗族长老们添的十二箱嫁妆,季淑离所有的嫁妆加起来一共一百八十抬嫁妆。
全都由着下人们在箱子上绑了大红花放在院子里只等着东宫里的人前来抬了去。
姚嬷嬷年事已高,实在不便进宫,只好拎着梅香的耳朵,千叮咛万嘱咐,叫梅芳看顾好季淑离的身体,又红着眼睛嘱托梅芳四个小丫鬟一定要谨言慎行,进了宫里再想出来就难了。
荣庆公主除了嫁妆,还预留了诸多金银,制成绿豆、瓜子大小的形状,吩咐季淑离必要时打赏下人,又往季淑离的嫁妆中塞满一整箱银票,担心季淑离进宫后在银子上举步维艰。
淮阴侯特意求了淮阴季家族老,要了个宗族里资历高深、曾经侍奉过太上皇的本家嬷嬷来,伺候季淑离进宫。
嬷嬷姓季,是家中庶出,当年进宫入选时落选当了宫女,分到太上皇身边伺候,年满二十五岁后放出宫婚嫁,现如今已经三十八岁。
季嬷嬷面容和善,谨慎细心,已经在季淑离身边伺候三个月了。
“阿离,”淮阴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睡了吗?”
“快请父亲进来。”季淑离朝菊青吩咐道。
菊青急忙出去将淮阴侯迎了出来。
淮阴侯早些时候喝了些酒,但一路吹了晚风,那一丝酒意也跟着随风散去。
“爹爹怎么还没睡下?”季淑离站起身来迎接淮阴侯。
桃夭搬了椅子,淮阴侯顺势坐下,莲香端来一盏茶,众人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父女两人。
“今夜一轮弯月,让我想起你出生那天,也是这样一轮弯月,我与你娘抱着你,商量着你的名字。”淮阴侯放下茶盏,忍不住回忆。
“那爹和娘是怎么决定女儿的名字呢?”季淑离不禁好奇起来。
“你娘说‘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虽然我不知她从何说来,但诗意为‘美丽而不浮艳,刚柔相济、大智若愚’,我觉得我的女儿也应当是如此的。”淮阴侯嘴角勾起弧度,沉浸在那个夜晚,那个刚刚初为人父的时候。
季淑离笑了笑,深知父母对自己的关爱。
“阿离,”淮阴侯仔细瞧着季淑离,真诚地道歉,“是爹娘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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