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寿宴结束了。
淮阴侯领着妻女上了马车,沉默了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家。
“这圣旨越看越是烦闷,”淮阴侯手中捏着圣旨,扔给一旁候着的管家,“赶紧收起来,省的碍眼。”
荣庆公主没出声,显然默许了淮阴侯的举动。
管家眼疾手快接过圣旨,装进盒子里,拿了下去。
“爹,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圣上怪罪。”季淑离凑到淮阴侯身旁,拉过淮阴侯的胳膊。
“今日太子殿下领旨时面色不对,我实在是担心阿离日后嫁入东宫后的光景。”淮阴侯叹了口气,将心中担忧说出口。
荣庆公主轻哼一声,“这个臭小子,老娘的女儿都不满意,他满意谁啊?”
季淑离撇了撇嘴,“应当是崔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吧。”
荣庆公主一下噤了声。
太傅家的嫡小姐崔令仪,三岁能作诗,六岁会抚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善良,端庄有礼,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便是荣庆公主见了都得称赞几句。
“阿离自有阿离的好,本公主的阿离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不过荣庆公主显然更偏心自己的女儿。
“好好好,”季淑离笑着应下,“爹娘一路舟车劳顿,又入宫参宴,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安置了吧。”
“也好,”荣庆公主点了点头,“那我和你爹就回正院了,阿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把小厨房做的冰糖炖雪梨喝了再睡,天凉了烧炭火时可要注意着些,记得通风。”
季淑离一一应下,目送淮阴侯夫妻俩离开后,才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钟粹宫。
皇后甫一踏入大殿,一眼望见自己的儿子正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惊了一瞬。
“扬儿,你这是做什么呢?”皇后回过神来,移步至齐越扬身旁坐下,关切地询问。
“母后,您让他们都退下吧。”齐越扬抬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皇后。
皇后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挥挥手,让宫人退下,“这是怎么了?”
“母后,九年前,荣庆姑姑中毒一事,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齐越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透过皇后的脸,洞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皇后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自然地反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儿臣只是想了解一些细节。”齐越扬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皇后的心虚。
“事隔多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提。”皇后轻抿一口茶,语气含糊其辞。
然而,她那闪烁的眼神和紧握茶杯的手却背叛了她。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齐越扬怎会看不出其中的深意,只这一句,他瞬间明白了皇后的言外之意。
“为何?”齐越扬不可置信,“母后你这般做,你要儿臣如何面对阿离?”
“如何面对?”皇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自己儿子问出了一个荒谬的问题。
“扬儿,你与嘉宁郡主,本就是利益为先。你父皇为何非要嘉宁做太子妃?因为她和荣庆公主掌握着整个皇商,她的父亲一脉事关医学,而你这个未来诸君正是需要这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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