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沉眸,微微点头,目光落到那只小猫身上,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喊停两人的互怼,梁苗对排课老师笑脸相迎,“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薛流的外公项绍元是江州中医界丰碑式的人物,梁苗也算项绍元的半个门生,对待薛流,多少有点偏袒宠溺,但明面上也不能太刻薄了叶津。
叶津一个外地人,孤身来到江州,不会连这些台阶也看不懂,心中积火,但不屑于因为这种人失礼。
排课老师简单精炼地说清楚了下学期温病排课的问题,薛流马上明白,接话到:“就是说,我要和叶津一起上中西医专业的温病学呗。”
排课老师乍一听,还以为工作这么好做,连连点头:“是的,就是看课时怎么分配,最好是一人上前半截,一人上后半截。”
薛流想都不想,对叶津挑眉,口吻不容商量:“我上前面,你上后面。”
叶津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比薛流还高一厘米,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圆桌的两端。
往常授课时,叶津的穿着清一色白衬衫加深色西装,板正得一丝不苟。
而这次商议是临时提出,叶津从教职工宿舍过来并不远,于是就着一套松松的灰色居家服出来,慵懒又高高在上。
叶津:“我不接受。”
背后是进光的窗户,叶津一站起来,即刻落下一片阴影,打在圆桌另一端的薛流身上。
空气之中火花无形碰撞,肆意飞溅。
“中医专业和针灸专业的课时数一样,一人带一个专业我没有异议。”叶津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中西医专业的节奏和内容都不一样,我不上后半部分。”
前半部分是学术发展、历史沿革等等,后半部分是讲具体病种的临床课程,讲起来更累。
“你说不接受就不接受?”薛流“砰”地怒拍桌子,把梁苗和排课老师吓了一跳。
叶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但这轻飘飘的,仿佛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仿佛一下踩中薛流的爆点。
薛流大手一挥把凳子拉开,偏偏脖子,扯松那条骚气的酒红色领带,几步就绕到叶津面前,压着嗓子,把着一口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叶津,老子也不想上后面。”
这个声音……叶津突然恍神,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薛流平时不这么说话吧?他装什么呢?
叶津偏头,看见几乎怼上脸的薛流。
他果然就是这样,在父母的支持和宠爱里长大,父亲是江州城的顶级富商,母亲是知名教育家,外公是江州中医学界的领头人。
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到了职场,也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都得给他让路。
叶津突然发出轻笑:“哦,那你快去找你外公呀。”
薛流和项绍元的关系,在江中医不是什么秘密,项绍元作为江州最早的那一批中医,中医界的人,多多少少跟他有点裙带关系。
但他唯一的女儿没有学医,早年一直是他心病,女儿跟他一样是个倔脾气,说不学就不学。
等到女儿终于生孩子了,大儿子薛漱要继承家业,早早被薛家安排好了。
还好有小儿子薛流,从小被他压着背四大经典,会认字就跟着他上门诊,家里好歹是有个人跟他学中医了。
“你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说什么?”薛流收紧了拳头,“你再说一遍。”
虽然有项绍元这一层关系在,但薛流的硕士、博士都是在别的中医药大学完成的,回江中医也是走正规流程应聘,教学能力大家看在眼里,不说一个水字。
这几年薛流从不申请课题,不写文章,该避嫌避嫌,绝对没有靠他外公多得到什么。
叶津轻飘飘的一句找外公,就像撒落的一个小火星,刚好落到引线上,一路引爆薛流的愤怒,接着怒火爆炸,喧天盖地。
“叶津,你他。妈再说一遍?”薛流扯着叶津的领口,长臂一挥就将人拖出会议室,随即又气笑了一般:“羡慕我有外公是不是?嗯?我就是医三代,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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