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吃痛,“哎哟”了一声,就在这一瞬,幼薇从他怀里逃了出去,飞也似地穿过花园,向她的寝卧跑去。
绿翘看了看李近仁,又看了看幼薇,连忙追着去了。
李近仁一只脚踩在秋千架上,一只脚吊在下面,一手撑额,自己在那里笑起来。
阿陌从旁边走出来唤道:“郎君。”
李近仁向他点了点头。
阿陌手里拿着一本本子,这是李近仁回来后丢给他的,阿陌道:“我看了一下,他家(李亿家)经营的比较好的有粮油铺,绸缎铺,各三家,这六家与我们都有经济往来,尤其是绸缎铺,货基本上都是我们供应的。另外,他们家还有庄园农田,数量众多。都掌握在他祖母手里,这个祖母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杀伐决断,不减当年。”
“所以呢?”
阿陌道:“只要祖母出手,李亿不敢不遵,他现在在长安每月花费巨大,都是由他祖母提供的。”
李近仁点头,“那就回扬州,从他祖母处着手,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看着自己辛苦打来的江山一点点毁掉,老祖母绝对坐不住。”
“具体怎么做还请主子安排。”阿陌作揖道。
晨曦微露,有一辆马车行走在长安城宽阔的大街上,赶车的是一位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年轻人。这个人就是阿陌,轻视他的人都吃过他的大亏。马车得得地向城门跑去,在经过城门的时候停了下来,通行证、符证都要一一经过核验才能放行。
幼薇符证上的名字叫做鱼贤令,当看到这个名字时,检查的士兵眉毛颤了颤,对照车里的三个人看了看,然后喊道:“鱼贤令。”
幼薇应了一声,“是我,怎么了?”以前进去城门时虽是要查,但从来没有这么严格,幼薇蹙起了眉头。
士卒对照着通行证和符证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现在要去哪里去?”
幼薇回答说“扬州”,从扬州而来,现在要去往扬州。
士卒又对照符证看了半晌,大概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放行了。
马车驶出城门,幼薇问道:“这城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查得这么严?”
李近仁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也许,某人的手已经伸到这城门处,只是不知道,这一天里,会查出多少个鱼贤令来。
可惜啊,他没有扣押人的权力,所以即使知道这个鱼贤令就是他要找的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而接下来的一切,可能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李近仁双手放在膝上,任凭士卒盘查询问,当车子从城门口出来时,他微微松了口气。分析是分析,万一哪里出错,在这京城之地,他的能力施展就要大打折扣了。
抬头向幼薇看去,她的脸上有些许疑惑,可能暂时还没有把士卒的盘查与李亿联系起来。
她可能还不知道,今天能这样平安无事地出城,是因为李亿在这京城也还只是一个小官。若是遇到像张直方那样的大人物,带着金吾卫把这城门堵了,他们就别想出去了。
天气已经慢慢变得寒冷,从山林呼啸而来的风挟带着冷意。李近仁问幼薇:“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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