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枚问李近仁道:“知道他为何被贬吗?”
李近仁摇头,“最近去了一趟处月国,国内之事毫不知情。”
温璋被贬幼薇早就知道,她还知道温璋被贬之后做刺史没做多久,因为遭人排挤,自己愤然回京的事呢。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回到京城。
皇甫枚淡淡道:“咱们现在这个皇帝啊,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游宴无度。自上次凤翔法门寺之后,他又爱上了佛祖,他的这个爱少不了金钱的支持。朝廷内库空虚,一些有识之士难免出来谏议,咱们的这个皇上一生气,不是贬职就是鞭笞……温璋是替人求情。”
幼薇对温璋的印象大为改观,叹道:“也是性情中人。”
皇甫枚道:“温璋为人过于严酷,在朝廷很不受欢迎,很多人乐见其成。若不是有祖宗的余荫,他可能不止是被贬为徐州刺史这么简单。”
说到政治,李近仁总是三缄其口,若不是反感官场的尔虞我诈,出身名门的他又何必奋战商场。商场虽然有商场的规则,但比起官场来,李近仁在商场上适应得更好。不是所有的商人都奸诈,大家都是求财而来,开诚布公往往更受欢迎。
说到温璋,幼薇便说起扬州的案件来,说温璋听到这个特大杀人案也赶了过来。说到人皮面具换脸之事,除绿翘外几个人都惊诧连连。
“只是贴上一张面具整个人都变了吗?”皇甫枚问。
幼薇点头,“即使后来那人脸浮肿变形,尸检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何等神奇啊?!”皇甫枚感叹。
“是啊,我们都不相信。而且,那个伍阡陌手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只在那人脸上一抹,那张人皮面具就脱落下来。后来抓覆罗时也一样,手在他脸上抚摸过去,那面具就掉了。其他人,你哪怕用手在他面上撕都撕不下来。”
李近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易容术也是真的存在。”
“你也听说过这种易容术是吧?”幼薇问。
“跟师父学武时听他说过,不过那时候他说得很神奇,而且说失传了。我们也不大相信。你说,人通过化妆或者人皮面具的帮助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虽然难,但通过努力脂粉遮盖铺垫,还可能,但死了尸检浮肿变形都没有异样,难免神奇得过了头。”
幼薇道:“我开始也不相信,当初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提,没想到是真的。我看到伍阡陌进的停尸房,也看到那具尸体被抬出来。若是之前有破绽,以刘长史和温刺史之严密细致,怎么可能查三四次都看不出问题来?”
大家唏嘘不已,直到吃饭结束都还在谈论这件事,皇甫枚更是说,有机会要认识那个叫伍阡陌的,让他教自己易容术,哪天就扮成李近仁的样子,把他的财产都转给自己,从此吃穿不愁。
“真是美得你。”李近仁道。
含元殿。因为扬州特大杀人案牵涉到已经亡国的回鹘王子,刘瞻把案情写成奏折上呈到朝廷。皇帝从来不勤于政事,他烦心于政务繁忙,很多时候都将奏折交给田令孜批改。
这天,皇帝照常把奏本交给田令孜,准备带李可及出去游玩,田令孜却在后面怪声叫起来,“圣人圣人。”
皇帝不耐烦,“怎么了?”
“扬州特大杀人案……”
“把主犯抓起来杀了就是。”
“不是不是,是这个案子中出现了易容变脸之术,很神奇啊,圣人。”
听到易容变脸之术,懿宗略感兴趣,带着李可及转身走回来,拿起田令孜递过来的奏折,仔细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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