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静了。
他果然是不清醒了,
我内心一软,搬了把凳子靠近了坐了下来,手撑着头,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家伙,性子倒是没变,
无论醉没醉,都这么爱使唤人。
烛火昏黄,晃个不停。
我直起身,拿块布将透风的纸窗堵好,弄好拍拍手,低头却愣住了。
他侧头埋入袖袍,只露出大半的脸,白皙如玉泛着醉人的红,横入鬓角的眉也格外的销魂……
这个男子,美甚比玉璞,浑身笼罩在温馨的灯烛下,乌黑如瀑布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我不觉便看痴了。
抚上了发,冰凉却比水还要来得顺滑,让人舍不得放手。
他眉蹙着,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心里一声叹息。
何苦……
要来这儿遭罪,义父,多想让你在宅里陪我,一辈子永生永世。
他极温顺的趴在桌上,任由我摸着,身子像是放松了,合上了眼,似乎像是沉入在梦中。
望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心里片刻柔化了。
你可知道勺儿一直在守着你。
义父,
你说江湖逍遥自在,咱就不淌宫里的浑水,等离了宫,勺儿陪你去闯荡江湖可好。
他不答,
闭眼,容姿美好,脸庞闲静沉雅,可眉宇间却有一抹愁。
眼角下的泪痣那么分明……
手颤抖地触上,心里竟有些酸涩不已。
那痣仿若是泪,
暗红似泣,
惹得胸口一阵疼痛,不由得黯然怅然所失。
芳华说,是为了一个人,必须做一件不得已为之的事,所以将我弃之不顾,自己入了宫。
他可曾知道,
我,为了心上人,也能同样不计后果,甚至比他做得更甚……
芳华,你可知,我已情根深种。
他不语,
只是趴在桌上,长袍泛着浓郁的酒香,脸庞沉静,仿若与世隔绝,睫毛遮住了眼,独留了一番淡漠与清冷。
我探出手,分外爱怜地轻轻抚过他的脸,
竟像是着迷了一番,倾身凑了过去,手撑着凳子,摒住呼吸,双目眷恋的看了他一眼,低垂下眼,
身子忍不住发颤。
埋下头,吻上了他单薄的唇。
青丝倾泻了一身。
吮着,一片清新的醇香,柔软的唇,他突然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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