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烦意乱拿起听筒,便听彭昶的声音传来,“微姐,是我。”
我心头一沉,若不是有万分紧要的事情,彭昶不会亲自给我打电话。
“我在你正对面那栋楼里,我实在不敢找中间人传话。”彭昶低声,“有件事,我必须亲自跟你说。”
我看了眼对面那栋楼,“你讲。”
“那些人不是我集中暗杀的。”彭昶压低声音,“我不会这么愚蠢!更不会集中搞。我们只暗杀了两个,这两个死亡时间,间隔两个月,一个是出车祸,另一个死在妓女床上,不会有人怀疑。第三个我准备明年再动手,突然就有人下手了。”
我神情严肃下去,“你的意思是,有人干预。”
“对。”彭昶声音凝重,“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干了这件事情,还集中处理掉了那些人。”
我倒抽一口冷气。
有人抢在我之前,高调暗杀了那些处处暗害贺江寒的人,
难怪……
除了宁乾洲,还有谁会玩这种路数!看似替贺江寒扫平障碍,实则将他往绝境上逼。
我怒极,努力平复心绪,让小方清退了周围人,压低声音,“贺江寒是不是知道你的存在。”
彭昶沉默一瞬,“可能……有几次不明势力对他的暗杀和意外,我们保护过他几次,他察觉到了。”
“宁乾洲知道你们的存在吗?”我压低声音。
“应该不知。”彭昶低声,“我们没招惹过他,除了盯梢,没有做任何引起他怀疑的事情,上次劫狱救走了贺江寒的朋友,秘书室那边的眼线说,宁派这边以为是贺江寒劫狱的。还有一次,抓他的老师那次,宁派军方秘书室存档的资料里也记录的是贺江寒所为。”
“何况……”彭昶犹豫,“如果宁乾洲知道我们的存在,应该不会让我们的镖局壮大到这种地步。他如果有心利用你,盯你一个人就够了,不会让你长翅膀。”
“还是每日把贺江寒行程报给我。”我不放心,“他去了哪里,跟什么人交道,我都要知道,提前做准备。”
“好。”
“保重。”
“你也是。”
挂了电话,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贺江寒察觉了彭昶的存在,若是顺藤摸瓜,摸到了彭昶跟小方的关系,便知这条线上的人是我的,他误以为是彭昶集中暗杀了他的敌对势力安插的棋子,以为是我的意思。
所以贺江寒废了纪氏阵营里的几枚心腹棋子,替我弥补残局,平衡了局势。
贺江寒都察觉到的事情,宁乾洲察觉不到?亦或者宁乾洲被那个女人吸引了注意力?不不不,他能在岭南干仗,还不忘挑拨彦派内部的关系,说明目前的所有发展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私底下培养的人,否则,他不会留。
就像彭昶说的,留着我的势力,没有任何用处。
错综复杂的线索像是蜘蛛网盘根错节,内忧外患不胜其扰,自从纪家的人发现孩子不是贺江寒的以后,我便不敢再让她们靠近孩子,怕她们对孩子下手,制造什么意外事件。
所以随时将孩子带在身边,像是有根无形的线那般,将我牢牢栓在了家里,哪儿都去不了,有了孩子便有了牵绊,很多事情都顾不上了,全靠彭昶劳心劳力。
月底的时候,传来彦派撤兵的消息,似乎贺江寒拒绝继续支付后续军费开支,不再贷款给彦军,洋人亦对彦铭空烧军费却无战绩的表现很不满。军中内斗严重,疲软无力,洋人想要换掉彦铭,重新选领头人。
而腹背受敌的靳安,被宁乾洲生擒了亲弟弟,不得不用沈静姝做交换,加上严铭中庸无能,战术配合不佳,给了宁乾洲绝处逢生的机会,纵使一万个不甘心,可时机错过了,靳安终究退了兵。
洋人对靳安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
宁乾洲取得阶段性胜利,内阁又不装瞎了,瞬间支棱起来。积极组织二次调停会议,相当于一次调停会议的扩大会议,在彦海地区召开,内阁的元首大人物亲自前来海城主持会议。
贺江寒选定了办喜酒的日子,前后错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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