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雨很久很久以前的模糊记忆里,有个叫“姑姑”的少女,每日都在挖洞,天天念叨着“工作还没做完,不能休息。”
甘雨耳濡目染,至今受益匪浅,还将这话贴在自己办公的案桌上,时时刻刻谨记着。
凡是工作,有始有终,才不辜负委以她重任的人,所以,在事情没结束前,不能睡觉。
而在旁侧的几位秘书,也在急急忙忙打着算盘,拿笔在纸上疯狂算账,若今天还不能把报表上交给「天权星」,谁都别想下班。
议事内有人唉声连连,有人打了鸡血似的,有人昏昏欲睡。
唯有流萤在负责端茶倒水,因为她对于文职上的事务,一窍不通,为避免越帮越忙,她主动申请当后勤,倒也悠闲自得。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帝君今日光临海月亭,在忙着处理黄金屋盗贼一事,流萤没忙多久,就被派出帝君身边,专门给他煮茶去。
钟离这些日子都不在璃月港内,黄金屋中的仙祖法蜕,实则是他捏造的一个仙体,所以对此事,他也是返回璃月港之后才得知。
他手上拿着那张通缉令,看着上面的画像,似有些相识。
起初钟离预感那人便是归终,可多找了几个人问,他们描述的不尽相似。
此时流萤泡好了茶,端过来,放在钟离身前的茶几上。她还特意将戴有头饰的那一边,靠在离他眼睛最近位置。
冰丝质感的蓝白渐变流苏从钟离眼前扫过,他手中拿茶的动作停顿下来,目光跟随着那晃动的流苏发饰,心头一震,琥珀似的菱形瞳仁随之而颤。
“把它摘下来。”冰冷淡漠的话语从钟离的口中说出。
流萤摸着发饰,学着归终一样的楚楚神色:“帝君,为什么啊?我戴着不好看吗?”
钟离没有回答她,而是抬起手掌张开,那流苏便自动飞到了他手上,接着往里一握,藏于袖中。
“那么紧张,莫非是故人之物?”流萤歪着头,手指抵在唇边,装作好奇天真的模样。
钟离自是不会吃流萤的那一套,因为已经免疫很多年了。
“这个发饰,你从哪里捡的?”他继而问道。
这千年间,钟离寻找过无数遍关于她的踪迹,已然成为了他难解的心结,不再抱有过多的希望。
而对于钟离问出的问题,正是流萤最想回答的。
“说起这个,还是在海灯节时。有一位跟我长得像的姑娘,她说了什么……‘与君相识终须一别,今他安好,亦不必再会’,再说我们有缘,就把这个戴我头上咯。”
流萤当场编造了一个不存在的故事。
大鱼要上钩前,往往要经过无数次的犹豫试探,才会咬住那个钩子。
偏偏那一瞬间的动摇,就是上钩的最佳契机,所以收起钩子时必须要快。
于是流萤不再等钟离有思考的空挡,马上给他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但前几天我还见她往层岩巨渊的方向走了,不知要干什么,我本想把这个发饰还给她的,叫都叫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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