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问:“你写的什么?”
段小佳的毛笔字不好,就写了“瘦十斤”几个字。
愿望很干脆,就看老天赏不赏脸。
温静思忖一会儿,最终在桃木牌上落下精小的几个毛笔字。
-不求光芒万丈
-只愿无难无灾
两个人的桃木牌被专人给挂上。
真是沾了大人物的光,小老头让人给挂在高些地方,免得被人蹭掉。
菩提树下,林远实眯眼眺望着那两行竖写小字,两只间拨弄的佛珠停止滚动,似有被触动到,他再看那姑娘时的目光略有不同。
段小佳被小老头带去烧香,温静一个人仰望别人的许愿牌时,身边不知不觉多个人。
脚步声她大致能分得清。
“温姑娘。”
林远实礼貌地叫一句。
他给温静的印象不同,无法言语,既不是暴发户,又不是真的温雅君子,更不像豪门里尖酸刻薄的老男人。
她以为对方看她的眼神是轻蔑和鄙视。
但都没有。或者,被隐藏得极好。
“本想约你喝个咖啡细谈。”林远实说,“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儿个算是凑巧。”
温静不卑不亢,“先生有什么事吗?”
他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想必自己的家底都被对方摸索清楚,她隐约猜到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只是按理说豪门家长找上门,应该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而不是两人已经分了手。
总不可能是劝合的。
“听说你们分手了。”林远实陈述,“我感到很遗憾。”
这语气,似乎不是在阴阳怪气。
温静发现他是个摸不透的人,这大概就是年龄的差距,二十岁的姑娘,不可能和五十岁的中年人玩心眼。
在不确定自己的优劣势时,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我原本打算让温姑娘陪他一起出国留学的。”林远实淡笑,“看来是他没这个福分。”
客观来讲,像林父当年逼林喃联姻这样的人,对独生长子的婚姻少不了干涉,如今对温静友好的态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温静不懂生意场和官场那类说辞,态度谦卑,“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学生,林先生不必把我想得太复杂。”权当她和林叙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一样便好,她掀不起大风大浪。
“这些年林叙一直都孤身一人,桀骜叛逆,我倒觉得你是难得一个能管住他的好姑娘,有你在他身边督促照顾,我这个做父亲的能放心不少。”
话里有话,温静洗耳恭听。
林远实又说:“如果你两未来真的成了,如果你不介意名分,我也不会反对。”
这大概就是聪明人说话的精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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