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阴草……”
姜九歌并未听过这东西,但当时母后突然重病,国师阿嬷是资历最老的医手,母后的病便全权由她医治。也是国师告知她,需取得紫焰花才可根治,否则命不久矣。
如果是真的,国师假借母后的病获得这罕见之物,是为了做什么?布阵?
“我只是个外族人,人轻言微,只能来找你。”
“谢谢你,小祁,”姜九歌卸下沉重的戎装,一跃上马,“我们走。”
二人赶回宫中,询问了一圈均不见国师踪影,萧小祁凭着记忆带她下了密道,寻到那处房间。
暗室十分宽敞,房间中铺满符咒,四个角落均有小祭台。祭台上摆着人体各部位的尸骸:人头、腹腔、心脏、四肢,每一部位都生长着一株紫焰花,发着微弱的光亮,在晦暗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渗人。斑驳的墙上人影摇曳,是端坐于正中央的国师阿嬷,此刻她正凝神念叨着什么,身前祭台上正放着那块巨型血玉石,血色流光萦绕。
“国师!”
姜九歌按捺不住激愤,冲上去挑枪质问。
国师惊得身子一抖,下意识抱住身前的血玉石。
“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你又是在做什么?难不成……结界松动是你做的?”
“冤、冤枉啊……”国师心虚地转动眼珠,脸上沟壑交纵,显得丑陋可怖,“玄女留下的仙石灵力本就在消散,结界崩溃也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想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你想拿它做什么?”
余光扫过,见除了二人并无其他人跟来。国师强硬了态度,再次摆出以往长者的架势:“我修得秘法,能将仙石与我融为一体。融为一体后,灵力封锁在我体内,我就是半神了!届时,我来支撑结界,岂不是一举两得?”
“若真如你所说,你也不必藏着掖着。我看……”小祁从黑暗中走出,“你是想独吞神力,长生不死吧。”
被揭露心思,国师将矛头转向小祁,心虚地暴躁起来:“你一个外族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三苗国的事?玄女已经将我们抛弃了,难道要坐以待毙等死吗?”
“小祁说的没错,我看你是只怕自己死。”姜九歌将枪身再次往前一晃,“紫焰花你又怎么解释?把血玉石交出来!被逼我动手!”
“小公主是私下寻我的吧?”
见对方不答默认,国师终于卸下伪装,露出“咯咯”狞笑。
“是又怎样?谁不想得道升仙成神?若不是万年前共工大败,我们被流放至此,成神的应该是我们!如今,我们连自保都做不到,小公主,你还是太天真,看不透人性,纵使我们逃出去又能如何?外面的世界已沧海桑田,你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我们反而会被当成异族绞杀。还不如把这机会让给我……”说着,她笑得放肆,一副理所当然,“我替你们永生永世地活下去,我们三苗一族不会绝后。”
“滚!就凭你?”
姜九歌一声怒斥,挑枪刺去,对方狡猾得拿血玉石去挡,让她不得不及时收手。
“来人!”国师一声呼唤,唤来几位浑身刻满刺青的高大男子,“拖住她!待我成神赐你们神血!”
刺青男们齐声怒吼,直冲向二人。姜九歌挡了一击,将脖上晶石扯下,递给小祁,低声附语:“拿着它去找父王,说国师谋逆。”
“好。”小祁点头答应,奔向门口时,石墙机关向上,封住了门。
“你们谁也别想逃,小公主,待我成神,还怕制服不了你?”
说罢,国师再次念咒,血玉石再次晃动,无数绯红细线如血液从中迸发,在空中游曳。
幽冥森林边缘的结界也随之松动,迷雾逐渐被吹散,无数虎视眈眈的凶兽正朝城池逼近。
血玉石晃动得愈来愈快,眼看就要龟裂迸发。姜九歌厉声大喝,扔出长枪,射中了挡在前方的刺青男。但力道之大,带着刺青男向后倒去,撞上国师。
国师惊叫一声,手中的血玉石因此被抛入空中,众人的目光均聚集其上。随着鲜红的血玉石在空中破碎,整个空间仿佛变得扭曲起来,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如同细小的血脉在空中交错流动。空气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在一刻停滞。
幽冥森林外的迷雾顷刻消散,无数凶兽冲出森林,朝着城池进发。
碎片似乎受到指引,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光柱,如彩虹般绚丽。而这些光柱径直落入萧小祁身体里,与她手中的晶石吊坠相之呼应。
她的身体仿佛被注入无穷无尽的生机与力量,与这些碎片融为一体。
迷雾再次聚拢成界,甚至将出来一半的凶兽生生截断,劫难霎时停止。
在萧小祁周围,一片模糊的虚幻景象映入眼帘,她似乎见到了一个女子。再一晃眼,人像消失。
神女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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