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脉,眉头一直皱着,喃喃:“这姑娘的脉相好生奇怪,不像寻常人。”
青衣埋怨地瞄了清风一眼,仿佛在说:看吧,一只半妖去请凡间的大夫,她又不是凡人。
“大夫,小妹从小体质如此,您就说有什么方法救她吧。”
愁眉点头,大夫还是写了个方子递给他们,道:“她受了内伤,内脏皆有损伤,去抓这些药来先保住她的心脉,再好生调养。”
看着写满的药材单子,夭夭犯难,她可要倾家荡产了。
灼儿在客栈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她捂着胸口想着什么时候要学着练内功,师父给的内力果然撑不了这么久。
虽未相认,但彼此心知肚明,已将对方当作最亲的人。
夭夭喜欢在床边自顾自地跟她说话,她就静静地听着。灼儿听姐姐讲很多趣事,更多是关于南宫弈的。
“有次闲着无聊,我就去找小雨,正好南宫弈在教小雨练功,我觉得有趣,也跑去学。结果……”说着,夭夭的笑脸成了哭脸,“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练武了,被他骂了十次‘猪头’,百次‘蠢材’,千次‘笨蛋’。我都要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
灼儿笑了,听得认真。
“后来我气不过啊,就说‘练武我不行,可你斗蛐蛐绝对斗不过我’。他不信,我就跟他打赌,赌银子。于是,我们两个在亭子里斗蛐蛐玩了一下午,小雨就在一旁加油鼓劲。他输了一局又一局,很不服气,我为了给他面子直接把我的蛐蛐给戳死了,他才罢休。然后,我拿着赢到的银子托丫鬟买了一堆糖葫芦,和小雨当着他面啃,他一直不让小雨吃糖葫芦的,气得脸都青了。”越说下去,夭夭笑得越甜,“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也想吃,就是好面子,就哄他‘我买了这么多根本吃不完,扔了浪费,你大人有大量,帮我们解决一点’。最后,我们三人围在凉亭吃糖葫芦吃到大半夜。”
灼儿跟着笑,笑得欢乐。南宫弈她也是有接触的,孤傲不可一世,倒是在姐姐这被“治”得服服贴贴。
若是……没出那样的事。
每次夭夭说完,脸上的笑意渐渐减褪。即使姐姐不说,灼儿也知道南宫弈的情况,毕竟她感同深受,更何况南宫弈乃降妖世家。
姐姐每天会给她带一篮子点心,虽然难吃,但她每次装作津津有味,连连称赞。后来听清风说,那是准备给南宫弈的,以前南宫弈不吃就给阿猫阿狗,现在她成了阿猫阿狗的替代品。
她不怨姐姐,因为知道姐姐一直很努力想让南宫弈开心。
只是,付出不一定换来回报。
伤好了大半,一次,灼儿守在客栈等姐姐回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情急之下,她出门去寻。
那是她第一次见姐姐哭得如此伤心。
街角巷深处,清风和青衣站在墙根,一个瘦弱的身子蜷在那,埋头痛哭,篮子倒了,点心散落一地。
当心郁成积,小事都会成为一个爆发点,一触即发。
“姐……陶姐姐……”
她跑过去想要安慰,却被对方扑上来,靠着她的小身躯。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救不了他……”
姐姐几近崩溃地放声大哭,声音带颤几乎说不清话。
她转头望向清风二人,他们只是无奈摇头不愿作答。
“我一直很想让时间过得很慢,可是他的身子越来越差,撑不过多久了……”
她知道是南宫弈,能让姐姐牵肠挂肚的人。
灼儿安抚地拍拍姐姐后背,不知如何安慰。
夭夭摇头,哽咽半晌,道:“可他……每次满月都会疼痛难忍,身子一次比一次糟糕。”
灼儿想到自己,这种情况她也经历过,三年前的时候也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可是师父是怎么活了五百年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等了半天没得到姐姐的回复,她将目光投向清风青衣。
二人均摇头:“关于半妖,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灼儿沉默。当年师父散尽五百年修为才为她续命,如今自己的期限也快到了。
她想起师父千叮万嘱的神物,自己辛苦这么久才勉强集齐一样。
“我有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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