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此话一出,南宫夫人脸色骤变,颤着声指着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妖女抓起来!胆敢害我儿!就让你一起陪葬!”
灼儿被关押在了南宫府的地下大牢,等待的将是与南宫弈一共赴死。
她始终想不明白,如果神物不起作用,为什么师父让她去集?还是说那乾坤镜还不够完整?亦或是只对自己有作用?
罢了,想也想不明白。她无奈地望着黝黑的甬道,哀叹着靠在铁栏上,反正自己也要被一同祭出。
灼儿想起憔悴的陶夭夭,最后她孱弱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脑海。
南宫弈的生死她并没有那么在乎,更在乎的是阿姐的感受。
人之将死,就会缅怀过去。她回望自己的人生,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或许那时,自己真该随堇然去妖界。
想到这,鼻子不禁一酸。人是自己赶走的,他现在一定如她所言,左拥右抱着娇妻美妾,安度妖生。
等等,她这才想起堇然曾说有办法救自己,他是妖君,也许真有法子。
“喂!喂!……”她抓着铁栏极力呼喊,可惜只有回音袅袅。
罢了。
刚靠回冰冷的墙壁,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她定睛看去,深处封印被破坏,甬道尽头的门打开,出现了两枚熟悉的身影。
是陶夭夭和清风。
“灼儿!”总算见着她,夭夭松了口气,再次央求着看向清风。
清风一脸无奈,终是点头答应,解了牢笼锁上缠满的符咒,“哐当”一声锁链掉落。
“陶姐姐,你们这是……”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快走。”
夭夭拽起灼儿逃离牢房。门外,是昏睡倒地的看守,三人一路小心谨慎地出了南宫府。
陶夭夭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将给灼儿,嘱咐:“你快走吧,离得越远越好。南宫夫人本就厌妖,对你更是恨之入骨,我真怕她拿你献祭。”
灼儿为难地接过包袱,愧疚地抬眼看她:“那你怎么办?”
“忘了吗?我是神女,”夭夭强颜欢笑,“他们不会拿我如何。我……本来就害惨了南宫弈,更不想害你。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不过世事难料,运气不好罢了。”
说着说着,眼眸渐渐暗淡。
“我……”灼儿咬紧下唇强行将泪憋了回去,“陶姐姐,我还有个办法,一定能救南宫弈。无论如此我都会求来,至少能续命,我不想看你难过。”
“罢了,”夭夭不再燃希望,“听天由命吧。我只想……至少你能好好活着。”
远处的南宫府传来躁动,燃起了星星火把。
“他们发现了,快走。”夭夭将灼儿往前一推,示意让她逃走。
灼儿转身走了两步,终是忍不住掉头回来,一头栽进了夭夭怀里。
“阿姐……”
脱口而出,同时泪湿了她的衣襟。
夭夭僵直身怔住,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此前的触感与幼时重叠,小时候的妹妹就很爱哭鼻子,总是一头栽进她怀里唤着“阿姐”。
“噗嗤”一声喜极而泣,她欣慰地绽开笑靥。
“灼儿终于肯认我了?”
一直伪装的不在意与坚强此刻土崩瓦解,若是时间允许,灼儿很想放声的大哭一场,诉说多年的委屈与不甘。
亦如从前,夭夭捧起她娇俏的脸蛋,为其拭泪。用以前同样的口吻、同样的话责备:“好啦,怎么还这么爱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啦。”
真是一点都没变。夭夭苦笑,一样喜欢撅着小嘴,鼓着腮帮子,执拗要强地擤擤鼻,寻着借口嘟囔:“都、都怪不知哪来的烟熏的。”
她也像从前那般直接拆台,刮了刮她的鼻子:“根本没烟,明明就是爱哭。”
“有烟!”灼儿跺脚强调,拽紧夭夭的衣襟不舍得放手,“阿姐,我一定会救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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