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大可以从这里原路回去。我背了你一宿才到这,这荒郊野岭野兽横行,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回去?”
夭夭一时语塞,眼下她也没有选择,只好妥协:“那行吧,姑且信你。”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竹林之中。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南宫弈突然停住脚步,夭夭冷不丁撞上他的背,揉着脑门问:“怎么啦?”
眼前就是竹林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村镇。然而,竹林外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屏障上似乎有无数扭动的生物在慢慢苏醒……
一张张兽口般的血盆大嘴从屏障中钻出,黏稠的唾液从恶心的长舌与腔中流出,并且发出尖锐的笑声,就像琉璃瓦片摩擦一样刺耳。
陶夭夭更是被眼间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赶紧蹿去南宫弈身后躲着。南宫弈懊恼,还是没赶在天亮之前逃出这里,白日的防护结界打开了。
“这是什么啊?”陶夭夭感到了胸口一阵闷痛。
“捂住耳朵,不要听它们的声音。”南宫弈背起夭夭迅速跳起。而就在这一霎间,那些兽口纷纷向靠近屏障的他们伸出莲红色长舌,企图卷住他们并吞噬掉。南宫弈敏捷地如一只猎豹,在青竹间来回跳跃,灵活地躲过长舌攻击。突然,他从高处纵身一跃,冲向屏障上中一个兽口,长剑横劈,在那张兽口爆裂之前,从划开的口子中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屏障后的平地上。
他们身后的屏障“呯”的一声,爆出了一个大洞,血浆四溅。
陶夭夭吓呆了,但很快敏感地从他背上跳下来,躲得远远的。她胡乱地指指他,又指指方才那东西,一时说不出话。
这两日遇到的惊悚事可真把她吓得够呛。
南宫弈走至她身边,大手向她伸来。她正以为对方要拍头安慰时,身子一勒,这厮竟然直接提起后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她像只无助地小鸡,在空中徒劳地“扑腾”两下,好不容易勉强够着地,踮着小碎步被他强行带着走。
前方不远处是一村镇,人烟稀少,陶夭夭一路跟着南宫弈,进了一家客栈。
“老板,一间房。”南宫弈一本正经放了锭银子在柜台上。
这句话犹如一股飓风,将正在环顾四周看新鲜的陶夭夭刮醒。老板一句“好咧”,一脸“我懂”的表情便吩咐小二带路。
她惊愕地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南宫弈,慌忙拢紧衣。
“还说不谈图我美色,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我……我可没那么随便,至少得三书六聘吧?”
南宫弈斜睨着她,满眼嫌弃,解释道:“我好歹出身名门望族,不屑做这等龌蹉之事。再言……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地步,只是你在我视野之内,我才可放心。”
“可男女有别,我还没嫁人呢,这有损我的清誉!”
“你的清誉?”南宫弈挑眉,“你我昨夜在竹林待了一宿,你的清誉早没了。你是要清誉还是要性命?”
陶夭夭再次语塞。
一进客房,陶夭夭第一件事就是跳上床占领高地,拿被子将自己包成个粽子,然后警惕地盯着坐那悠闲喝茶的南宫弈。
“这床是我的,你睡地!”
“谁说要睡觉了?”南宫弈漫不经心地吃着茶点,“开这个房是来等人接应。”
他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何止等人这么简单?
陶夭夭好奇地看着小二来回穿梭房间,忙里忙外的,最后放了个包袱放在桌上。南宫弈轻咳两声,道:“要不然你还是先睡一觉吧?”
“为什么?”
“接下来还有长路要赶,我可不想再背你。”
夭夭“哦”了一声,乖乖地蒙上被子便要睡去。
可辗转反侧半晌始终睡不着,和一个大男人待同一个屋子总感觉怪怪的。
她只好坐起身,却见南宫弈失了踪迹。刚想唤他,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只见外间角落挡着一排屏风,上面挂着南宫弈的衣物,里面传来的是水声?
桃夭夭呆愣在原地,仿佛有无数响雷一遍遍劈在自己头上。这厮居然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洗澡?
这人到底有没有边界感啊?他可是和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同处一室啊!陶夭夭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刚想气愤地扭头就走,好巧不巧瞧见前方屏风的一条缝隙人影晃动。
她不由自主地瞪大眼,恨不得把那条缝隙撕裂,隐约能瞧见白雾下古铜色的肌肤……
夭夭一下子羞红脸,虽然在桃源村男人下地干活光膀子是常有的事,她早见怪不怪。但光明正大和现在这样……完全是两个性质。
自己好歹是正经家小娘子,绝不会做这种偷窥的龌蹉事。尽管这样想,但身体诚实地已经走近,闭着一只眼使劲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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