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雨越下越大几乎掩盖了所有声音。
直到深夜,玄关传来细微声响,即鹿从沙发上直起身躯,微微皱眉朝门口看去。
段从祯挂起外套,瞟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还没睡觉有些意外,看了一下时间,淡声问,“怎么还不睡?”
即鹿微微摇头,舔了一下嘴唇,“等你。”
听他这么说,段从祯微怔,脸色瞬变,片刻便恢复过来,眉梢微挑,悠然反问,“等我?”
即鹿喉结滑动,哑声道,“你去哪了?”
“去坐牢了。”段从祯眉眼间都是散漫,云淡风轻地开着玩笑。
他将袖子服帖卷起,干净的衣料覆在小臂肌肉上,身形颀长,带着雨夜的冷意,看上去禁欲而蕴着力量美。
倾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即鹿靠在沙发里,低着头,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收到了。”段从祯抽了支烟塞进唇间,偏头望着身边的男人。
即鹿会意,乖乖拿了打火机给他点火。
“我们能谈谈吗?”即鹿问。
“啊,”段从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下,含糊不清,却仍然拒绝,“不能。”
即鹿恍然一怔,脸色有些僵硬,嘴唇张翕几番,“为什么?”
“因为我很忙。”段从祯夹着烟,伸手摸他的脸。
男人掌心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手术实验的薄茧,烟雾缭绕,清冽的烟草味钻入鼻腔,让人清醒几分。
即鹿轻轻皱眉,偏头在他掌心蹭了蹭,以示讨好,顿了一下,迟疑开口,“你说最近会陪我的。”
段从祯斜斜倚在沙发上,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手指微屈,磨蹭即鹿的耳侧。
“嗯。”段从祯轻笑,“我陪你。”
“那我们能谈谈吗?”即鹿问。
“不。”段从祯惋惜地摇头。
“为什么?”即鹿声音干涩,带上一点妥协的沙哑。
“还有事没做完。”段从祯说。
即鹿不说话了,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干燥的唇张翕几番,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
段从祯看着他,神情晦暗不明,眼眸深邃难查,手掌微侧,把他的头抬起来,倾身吻他的唇。
“段从祯……我想问你一件事。”
即鹿微喘,眉峰紧蹙,抬眼盯着他,眼角微垂,眸中染雾,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段从祯盯着他的眼睛,如同狩猎者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缄默着,许久,才将烟捻灭,眉梢微挑,云淡风轻道,“是我烧的。”
即鹿一怔,剩下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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