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段从祯会这么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即鹿想起段从祯头发还没干,现在睡觉恐怕会感冒头痛,便从盥洗室拿了吹风机,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了。
段从祯没睡,倚靠在床边看手机,见他进来了看都没看一眼,发梢湿漉漉的,随手撩上去,露出额头,看上去倒是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
心中微叹,即鹿捏着吹风机,轻手轻脚走过去,“段哥你头发还是湿的,我给你吹一下好吗?”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忐忑地观察段从祯的反应,看他没抬眼,又忙补充一句,“不然明天该难受了。”
“哦,你关心吗?”段从祯淡笑,话语却是嘲讽的,“我现在就很难受。”
即鹿看着他冷淡又疏离的脸色,抿了抿唇,局促地卷着吹风机的线,苍白地为自己辩解,“我关心你……”
“是吗?没看出来呢,说的比唱的好听。”段从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漠然,“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敷衍我。”
“我没有敷衍你。”即鹿声音干涩又低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只是……”
段从祯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还在嘴硬。”
察觉到他已经有些生气了,即鹿识相地噤了声,垂着眼站在床边,不再说话。
房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良久,即鹿才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段哥,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段从祯没说话,仍然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
“但是我真的关心你,也很在乎你。”即鹿抿唇,有些苦涩地笑,却怎么都无法将嘴角扬起来,声音没什么气力,“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的。”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单薄又寂寥。
过了很久,段从祯才有了反应。
抬手握住男人手腕,将他拉到床上,即鹿动作一滞,握住电吹风机的手紧了紧,顿时有些紧张,期切又畏惧地望着段从祯的眼睛,生怕从中看见一丝一毫的厌恶。
轻轻靠过去,挨着段从祯的手臂,即鹿眼睫颤了颤,试探着靠在他肩膀上,小声道,“对不起段哥,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了,别生我的气。”
段从祯敛眸,听着男人一遍一遍地道歉,脸色这才柔和下来,抬手搂住即鹿瘦削的肩膀,伸出手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开,倾身在他眉心落下极轻的吻,声音如饴糖一样,温淡清亮,“知道错了就好。”
平白得了一个亲吻的人霎时有些愣,等反应过来,耳尖都变得通红,眼眸低垂,不知所措地望着绞得泛白的指尖。
“段哥……”即鹿小声喊他的名字,声音都充满隐隐可察的依恋。
“帮我吹头发。”段从祯懒散地靠下去,随手摸了摸他的脸,“吹完我抱着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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