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市公立小学的吗?”即鹿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难掩羡慕。
他从来没有去过外面,自从妈妈把他送进来,他就再也没出去过。看着那些小朋友穿得光鲜亮丽,外面一定很有意思吧。
“公立小学?”段从祯冷哼一声,好像听见了笑话,“我才不是。我妈的公司资助了一下而已,她得作为家长代表过来。”
“噢。”即鹿听不懂他的话,但也不敢多问。
这个小朋友看上去脾气不大好的样子。
高烧之后,即鹿满身都是冷汗,冷得有些发抖,明明盖了好几层被子,却一点用都没有。
“张嘴。”那人突然说。
“啊?”即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一热,那人猝不及防往他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下一刻,浓郁香甜的牛奶味便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唔……甜的。”即鹿含糊不清地说着。
“糖不是甜的还是苦的?”段从祯笑了,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注意到这小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抖,“你很冷吗?”
“有点。”即鹿垂眸,睫毛颤了颤。
他好冷,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不罕见,他总是生病,老师若是发现了,会给他喂点药,若是没发现,自己一个人捱一捱,抗一抗,几天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会死。
“这么厚的被子还冷?”段从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身上的被子,很是诧异。
“嗯。”即鹿小幅度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寒颤,嘴唇都是苍白的。
段从祯敛了神色,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把外套脱了,三两下蹬掉鞋子,钻进了被子里。
还没等即鹿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牢牢抱住。
后心口贴在少年胸口上,鲜活有力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即鹿惊诧又惶恐地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放得极其小心翼翼。
“这样好点没?”段从祯问。
少年健康又炽热的体温,渐渐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恰到好处地温暖了冰冷的身躯。
即鹿心跳得飞快,都快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半天,才想起来要回答他的话,连忙用力地点头,“好、好点了……”
“嗯。”少年低声应了,过了一会,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即鹿。”
“好名字。”少年笑了。
低低的笑声,让即鹿心尖狠狠地跳了一下,连脑袋都霎时一片空白。
半晌,即鹿才鼓起勇气,“你呢?你、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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