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溅了一地,弱草染上殷红,地上的人扑腾几下,就咽了气一般再不动弹了。只是眼睛死死地睁着不肯闭合,似乎是不甘于功败垂成。
他本是这行?人的主心骨,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大多也早负了伤,见状更是没了士气,被萧弗几下就收拾了个干净,一半逃了,一半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没法再赏景了,等?回去的时候,萧弗和知知只能徒步往回走。
小?姑娘哭得头昏脑涨,一下接一下地用袖子抹着泪,面上黑糊糊的米粉遇了水,也被泡化了,脸上颜色精彩万分。
但萧弗一点也不想取笑?她,只觉得心腑都被牵痛。
还在半路时他就觉察到了有人尾随,等?他们现身?的时候,他也就差不多能确定,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
这是一场针对摄政王的刺杀。
可他如今在京中众人的眼里,应当还在闭门?卧床养伤。他没有故意放出消息,但有心人并不难打听到。
此人却非但能勘破疑障,派人追到了吴州,还潜伏了多日。
当真是……附骨之疽。
知知脑子里还是路过黑衣人时看到的那副样子,那人死不瞑目,眼珠子都快凸出了。
她抽噎着偏头看萧弗,牙关都打着颤:“我……是不是杀了人?”
殿下解决那些人太快,大多时候都占尽上风,她甚至都来不及产生太多死里逃生?的虚脱之感,只是反复记起自己慌乱中射出的一箭。
和在顾婶家的院子里那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伤人,是杀人了。
其实早在殿下和那些人打斗时她就已蓄起了势,时刻准备好?和他一起抵御敌贼,以至于见他入险,那一箭没有任何的犹豫。
也没给自己任何胆怯的余地。
萧弗轻着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未必死透了,再说,你?救了我。”
知知看着他那只修长冷白的手,不由?就想起了就是这只手在他们走之前,往地上瘫着的那几个黑衣人手上一人砍了一刀。
那时他浑身的戾气。
虽然此时手上不见血污,可知知还是极为嫌弃地躲了一躲,一边问道:“他们是冲你来的?”
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她后来特意喊了他凌公子,可那为首的黑衣人还是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
萧弗把心里的推忖告诉了她。
听着听着,走了这么些路,知知慢慢也冷静下来了。
萧弗便带她到路边的河岸,让她洗了把脸。
两人这才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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