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剑眉一挑,伸手抱住元誉的身,接着往怀中一带,避免元誉摔倒于地。低首望元誉,原见他本就无血色的脸更显苍白,人陷入昏迷。石之轩神情骤变,抬手覆于元誉的手脉上,体内真气已然散尽,敛眉,抱起元誉,运起步法往较近的休憩小屋去。
身形闪过正厅院外,楚乔仍跪在地,其他仆人站于原处,未动一步。唯不见安隆身影,院外中毒的灰衣人已无踪迹。
白貂站于院门边,见眼前闪过的人影,身子一跃,疾奔在后。
正厅左端为有小湖,湖心中央有座可予人休息的水阁,只见石之轩左足一蹬,人已从小湖岸畔直跃向水阁。跃至水阁上,一脚踢开阁门,快速进入阁内。将元誉抱躺于矮榻,右手轻抬,长袖内一道劲气扫出,阁门立刻阖上。
身坐榻沿,如墨的黑眸注视着元誉,石之轩运起体内两股渐渐融合的真气,慢慢的往左掌积蓄。尔后抬左掌,掌心向下,与元誉身有一掌距离。由丹田始,慢移其上半身,真气缓缓侵入元誉体内,真气虽于元誉体内聚集,石之轩却发现他身怎也吸不足真气似的,脸色不见好转。
较之清清的阴柔内力,石之轩的内力显得霸道十足。元誉发出轻微的呻吟,只感全身燥热不堪,似身处熔炉般。伸手扯衣,过了一会,热度渐消,元誉眉睫轻动,缓缓睁目。
“醒了。”石之轩轻声道。
元誉微愣,撑起身,环目四周。视线终落于石之轩身,直问:“这是什么地方?”他竟不再怕眼前这人。
“石府。”
话音刚落,阁门发出声来,两人一齐望去,只见白貂推开门,窜入阁内。
当白貂跳入元誉怀中那刻,元誉冷哼道:“你这只坏貂。”顺手将它推在地,对于关关至自己于危险中,心中甚是气愤。双目瞪着地上白貂,对白貂讨好般的叫唤,宛若未闻,侧目转望石之轩。
“你是誉儿?”石之轩喜问,心早已认定他是那从未谋面的孩子。
元誉眼珠一转,反问:“你是什么人?”
伸手抚上誉儿的发,目光如炬,石之轩声音微颤道:“我我是你爹。”
“爹?”
元誉面露惊讶之色,片刻又归平静,双脚一缩,侧身跳下矮榻。直步往阁门方向走,心中暗忖:想骗他!从他有记忆起,便知爹已逝世。这等骗人伎俩,休想骗他元誉。
离阁门还有十步距离时,路被人挡住,元誉抬首望石之轩,摇头道:“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你见过有人从木棺里跳出来么?叔叔,你若再拦我,便是坏人。”俨然一位小大人口吻。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是从自己儿子口中道出。且被亲儿称为叔叔,石之轩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气他小小年纪不懂事,笑他言语间透着魔门弟子才有的随性,更有北魏皇族的王者之气。
不愧是石之轩之子!
心中有此认知,石之轩蹲□来,手分别覆于元誉肩,正容道:“这其中误会,爹须见你娘后才知。誉儿,告诉爹,你娘现在何处?”
黑如点漆的双眼,静静地望着这个自称是他爹的男子,元誉淡然道:“我爹死了。你若是我爹,为何这些年你不回无心谷?你若是我爹,娘当年难产的时候,你在哪?”几滴泪珠自眼角滑落,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停顿了会,元誉单薄着身子微颤,再而续道:“师祖说娘曾答应过外公,此生不再流一滴泪,即便是至亲之人离去。娘不知,每至深夜她会在梦中哭泣,唤着爹的名,誉儿都数不清多少个日夜了。你补得回吗?”
胸口不由得一阵酸楚,石之轩似能想象这五年来清清隐忍心间的痛楚的模样,心登时如针刺般,窒息感袭来。伸手将誉儿抱入怀,紧紧地搂着,闭上双目,面上满是歉意之情。
“对不起,誉儿。”
“有用么?你骗我们,骗了娘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元誉能活,cp婠婠,怎样?(乱想)
先父子见吧!我阵亡,今晚不码了。
我去想想夫妻见面,大家说说,要不要虐下石之轩!
相见
空灵清凉的秋风透过阁窗拂入,盆栽的醉芙蓉立在阁台迎风轻摆,风携着花香飘散在阁屋。阁窗上悬挂着用竹片做的饰物慢慢倾斜,竹片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元誉动了□,抬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垂首不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闭上眼,额头轻靠在石之轩的胸前,身子微微颤抖,咬着薄唇,故作哀伤。
睁开双目,石之轩伸手轻拍他的背,误认元誉此举是伤心所致。怎会猜着元誉心里正乐开了花!
之前短暂的对视,元誉自认眼花,待两人近距离这么一瞧,以及关关在此出现,已猜出石之轩的身份。得他亲口承认,心里又不舒坦,故编出清清哭泣的事,要知清清在宋逸下葬之不曾流泪,试问清清又怎会在梦中哭?
关心则乱,石之轩自未多想,被誉儿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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