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弘昊停止靠近,失落感起。立刻起身,神情严肃道:“在下竟做此等禽兽之事,惊扰佳人!”这荒唐举动,直觉为初次。
手松,笔身重扣书案,发出声响,快速滚落于地。清清回过头,望向站立的背影,心口不由得一阵酸楚。却不解自己为何会有此感,赫然起身,跑出书房。
迈步跟出,却只能望着清清快速跑出庭院,进入树林。弘昊微皱眉,未追,不知清清此时是何心思?若他追去,只怕见之尴尬;待清清回来,他在赔礼。
跑进树林,清清朝东西方向跑去,在跑至树林深处,放慢脚步,轻喘气。若说清清怒意何来,非是生弘昊的气,而是这些日子来,竟不解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有了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偏偏不知这是为何。停下脚步,抬首望天,今日无明媚的阳光,天色显得阴沉沉,四周空气似被什么压住,使人透不过气来。凝望厚厚的云层,师傅的话闪过脑海,人皆有七情六欲,最难破的便是男女之情。情至时,心不由己,得之甜,失之苦。莫非她已动情!
得到这个答案,清清心惊。爹因情逝,师傅因师娘之死,终放不下情;男女之情在清清看来便是毒,碰则死。慢慢低眸,失神的走在林间小道,她该如何是好?
天色极暗,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欲坠下,压抑地四周静悄悄,正为山雨欲来之势。站于门边,仍未见清清归来,弘昊露担忧之色,放下手中兵书,迈步出书房。
白貂趴在清清屋前,注视着院口,见一道深绿色身影闪出庭院,朝清清离开的方向奔去。白貂起身,发出焦躁声,于走廊上来回跺步。
无心谷东西方乃湿热之地,多毒物。如非寻药至,燕飞亦少踏及此地。清清心神不定,未察觉身处险境。
一条小花蛇吐着舌信,身半竖,凝视着自眼前走过的清清。头微侧,缓缓移动身,跟随。
“清清。”弘昊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清清脚步一滞,转身望去,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然而伴随一声小心,右腿上突然传来剧痛,俯视,一颗石子射在蛇身七寸处,花蛇已死。猛然后退一步,腿似麻痹般,身子倒下。
纵身一跃,双手扶住清清的身,两人缓缓坐于地,弘昊皱眉道:“清清。”
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将他脸上露出的担忧之情尽收眼底,已静下的心,又起涟漪。这便是心动?神情复杂地望着弘昊,眉心轻拧。心道:他这般可属心动之意?
见清清脸色苍白,秀眉轻皱,再望地上花蛇,心一沉,抬手至浅蓝色裙边,缓缓上移裙摆。两个被蛇咬下的牙印,伤口渗黑血。俯首,唇至伤口边,将毒血吮吸而出,丝毫不顾自身安危。
惊讶于他吸毒血的举动,伸手阻止弘昊,未能劝住他,心湖晃起波澜。待弘昊吐出最后一口血,正视清清,清清立刻低首,自腰间取出一小瓶,她自是随身带着解毒丹,担心弘昊中蛇毒,倒出一颗解毒丹递予他。
“你先服下。”弘昊望了眼解毒丹,他自有内力御毒。
清清眉一皱,未听他语,伸手将药丸移至他唇边。
弘昊无奈张唇含下药丸,顺而轻含清清手指,唇微张。
清清低眸,缩手,心怦怦直跳,双颊飞起一抹嫣红。缓缓倒出一颗解毒丹,服下,两人沉默未有动作。
一声雷鸣骤然打破沉静,豆大的雨珠一滴滴落下,打在两人身,湿了发。
弘昊立刻掺扶起清清,道:“能走吗?”
清清轻点头,抬眸道:这附近有个山洞,去那避雨吧!
弘昊点头,趁着雨势不大,扶清清朝山洞方向。自是运起步法,脚下轻贴绿草,发出沙沙轻响,身子似快速滑行般,眨眼间,两人已出一丈。
踏进山洞,身后大雨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起,噼噼啪啪。弘昊的目光在山洞内各处移过,因无光线,洞里略显漆黑,然弘昊为练功之人,视力自是比常人佳,觉洞内甚是宽敞,却迟迟未迈进洞中空地。柔软的纤手覆于他手,似知他担忧何事,以此告予他洞中无毒物,可入。
弘昊收回视线,扶清清走进深处,光线射入,漆黑感渐去。
缓缓转过身,腿上伤口处微疼,清清望前洞外倾盆大雨,湿发贴在脸边,一滴水珠自额角滑下,不知是之前的雨珠,又或是洞中闷热而渗出的汗珠。
“我们得在此等上一会。”弘昊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清清侧身,凝视其侧面,想到之前他帮自己吸毒血的举动。
感觉到身旁人的注视,弘昊侧目望向清清,担忧道:“有何不适?”
轻摇首,清清微张唇:为何不顾性命,为我吸出毒血?若此蛇毒性甚强,你岂不失了性命。
原为此事,弘昊笑答:“那我便陪你赴黄泉。”
闻言,清清怔住,他大可不必如此,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缓缓道:师傅是明事理之人,我若死,他也不会将错归于你。
见她如此说来,弘昊凤目生怒,道:“我岂是怕老前辈怪罪,不为我愿之事,怎会违心而做?”凝视清清片刻,压下心中不悦,严肃道:“虽不知我过去是何人,我却可肯定自己不会轻易失心于人。为何上苍偏为我设下一劫?清清是聪慧之人,当明白吾意。”
望着那灼热的目光,清清不知如何作答,轻喘气。人似食了蜂蜜般,甜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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