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我们投降,只要他们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蔡廷皆紧紧握着她的手。
贾真笑摇摇头,如果蔡廷皆被捉回去,自己还好说,可是他一定会死。她轻轻开口:“扶我起来。”
蔡廷皆扶她站起来。贾真侧头望了身后那断崖,转身正对着蔡廷皆,压低声音说:“相信我,掉下去,不会死。”
蔡廷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体就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他后退几步,忽地后脚踩空了,身体往后倾。
“贾真!”蔡廷皆朝她伸出手,想抓住她。
贾真满脸泪水,朝蔡廷皆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很快,就看不到贾真的人了,蔡廷皆耳边除了萧萧响的风声,就是砰砰的枪声。贾真,我来陪你了——蔡廷皆闭上眼,等待着自己脑浆崩裂的悲壮时刻。
蔡廷皆与一液体相撞,陷入好几米深。自己掉的是水里,蔡廷皆凭着坚强的意志,划动手脚,露出水面。自己是掉到一条河里,河的周围是两排密绿的香蕉树。蔡廷皆此时已是筋疲力尽,根本没力气游到岸上去,前方飘浮过来一根香蕉树杆,蔡廷皆伸手去抓住,双手搭在浮木上,随着它飘荡,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自己的脸颊,眼睛滑下,蔡廷皆伸舌头去舔了一下,腥甜腥甜的,估计是掉下来的过程中,碰撞到崖壁凸出的尖石头。眼前的一切景物越来越模糊,蔡廷皆昏了过去。
谭商灏上班处理完事情后,就往家里赶。正想敲门,正好余年年打开门出来了。看见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一个包包,他眼神变得阴暗,还夹击着些许失望:“你这是干什么?”
“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医生说蔡廷皆伤得很严重,我得马上赶过去。钧灏就拜托你了!”余年年把孩子伸到谭商灏面前。医院是什么地方,她根本没想到要把孩子带去,可是交给丁天心,她又不放心,只好等这男人回来再出去。
那男人会失忆?骗骗余年年这种低智商的女人还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失忆了,那个成了精的男人也不会失忆。谭商灏嗤之以鼻。他没有接过孩子,而是接过她手中的包包,说:“走吧。”
“去哪里?”余年年可不认为他会去医院探望他的死对头。
“先把孩子送到周希然那,然后我们去看一下那男人。”那男人受伤哦,天大的好消息,自己当然得去祝贺祝贺他。谭商灏笑得有点坏。
余年年一阵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快步跟上那男人。
余年年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蔡廷皆的病房,那男人的手啊脚啊头啊,都被缠上了白布,看起来真伤得不轻。看到眼前这一切,谭商灏不厚道地笑了。
“蔡廷皆,你醒醒!”余年年坐在他身旁,摇了摇他的手臂,前些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伤成这样。
谭商灏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过去。瞟了一眼脸上血痕累累,像个大花猫似的蔡廷皆,开心之余倒也有点奇怪,这男子去哪里搞了一身伤,是索溪去了吗?不可能吧,看他样子不像热爱户外运动的人。他开口问医生:“他怎么会这样的?”
“是一个蕉农采蕉时在河时发现了他,送到医院时,他还有些神智,说了一个手机号码,和他叫什么名字。”医生说完扶了扶眼镜。
余年年感觉蔡廷皆的手臂动了一下,看到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赶紧转头告诉身边那两人:“他醒了!”
谭商灏凑过去,双手插进裤袋,好整以暇,他真想知道,如果那男人张开眼,第一时间看到自己,会是怎么的表情。
病*上的男子睁开眼,撑起身子,伸手去扶了扶脑袋,张着迷茫的眼睛到处看:“我这是在哪里……”
余年年一愣,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她赶紧让开,让医生帮他检查。谁知,蔡廷皆一把抓住她的手,瘪着嘴,哭道:“妈妈,别走!”
妈妈,病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医生赶紧拿听诊器,想帮他作检查,但是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扭动着身躯,不让医生碰,边哭边拽着余年年:“妈妈,我不要打针,不要——”
谭商灏仔细观察着蔡廷皆,看样子,那男人不像是装失忆,他发话问:“医生,他是怎么回事?”
谁知,躺在*上的男人一听到谭商灏说话,好像打了鸡血似的,硬是要下*,走到谭商灏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扬着脸,喊道:“爸爸,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呆在医院里——”
他叫谭商灏爸爸,余年年眼珠差点掉下来。两个一般高大的男人,亲密地挨在一起,余年年觉得视觉怪怪的。
谭商灏嘴角也抽搐着,甩开那男人的脏手。蔡廷皆腿本来就有伤,被这样一推,跌倒在地上,他鼓着嘴巴,看到谭商灏那张黑脸,哇的一声,大哭起:“爸爸坏蛋,爸爸不要我了!”
“快点把他扶到*上来,他脚骨折了,不能站!”医生急忙去扶蔡廷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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