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她很近,几乎几公分的距离就能吻到她,不过这时候他明白,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下场会很惨。
空气中飘着男人身上的酒味,他这是喝了多少酒过来的?
她微拧眉,静默中偏头,看了他片刻,才开口,“宁爵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现药方藏在拨浪鼓里的?”
之前,林巧颖大概也是听说了拨浪鼓与外公的药方有关,始终没现任何异常,只能小心翼翼的锁在银行保险箱里,后来被她要了过来,她也研究了好久,也是不得其法。
对于这一点,她实在是好奇和纳闷,他是怎么能解开那个秘密的。
她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和若有似无的体香,男人心中微动,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白嫩干净的脸,低声说:“还记得那天你进手术室前又因为高烧流鼻血么,当时可能处理的时候不小心有一些滴在了吃饭的桌子上。你吞安眠药的噩梦传出来之后,我一时接受不了,就回到了病房,把里面所有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床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掀到了地上。然后我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拨浪鼓,我去捡了起来,当时我手上有血,也没在意,然后我就现被我手上的血浸过的地方,鼓面上显出了一行行字,非常小。我赶紧看我的书,我以为是我手受伤了,是我的血,然后我现我的手没受伤,我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才现了那个有血的桌子。是你的血……”
秋意浓默默的听着,感觉像在听悬疑故事一样。
“我把桌子上的所有血都弄过来抹在拨浪鼓的两个鼓面,神奇的事生了,所有的字都出现了,虽然非常小,我却知道这就是你苦苦寻找的药方。”
听完,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故事讲完了?那么之后呢?”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脸上浓浓的讽刺,声线更低:“之后你知道的,你的离开我颓废了好一阵子,等过了几个月我才想起来,所以我重新开了鸣风药厂。”
“你还真是会避重就轻啊。”她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还有点自制力,她真想大骂一句混蛋啊。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告诉她他们父子开药厂的具体细节。
终于,她没忍住,斜眼看他:“你怎么不讲讲你们父子是怎么合谋利用这两个药方赚的腰包鼓鼓的?”
停了一会儿,他才开腔:“我怕说了你生气,又要和我闹分手。”
这下,秋意浓的脸色更僵了,他还真是够坦白。
坦白到她想火,不知道从何起。
他和宁父合谋商量药厂的事被她听了个正着,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父子俩谈论药厂给他们带来庞大利益时,宁父那声音中掩饰不了的眉飞色舞和沾沾自喜。
曾经,鸣风药厂的地皮是他从程嘉药厂那里买来的,后来她生气,他才转让给了她。
记得她在“临死”前订过遗嘱,关于鸣风药厂,她明确表示过要留给薄晏晞。
等她“自杀”之后,他现了拨浪鼓,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把鸣风药厂弄到了手,加上那两个药方,瞬间变成了他们父子赚钱的工具。
这个事实令她一时又气愤不已,这个男人还真是有恃无恐。
他认为就算被现道个歉,低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因为他仗着的就是她爱着他。
到了这时,秋意浓慢慢的闭了闭眼,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和他争辩什么,缓了缓气息,她低头看着圈在脖子上的手臂,声音淡而平:“你的手拿开。”
不同于以往,她在生很大的气……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手臂随即离开她,迈步越过不大的沙,弯腰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的沙上,仍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黝黑的眸紧紧的盯着,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个神色。
在以前,他是知道她脾气外软内硬,今晚在麦烟青和秋蔻的讲解之下,他更肯定了这一点,她生气时不吵不闹,比她那天火更可怕,因为只有怒极了才有这样的反应。
单说药厂这件事,他确实处理不周,也没想那么多。
他以为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和曾玉滢对外的夫妻关系,给她和熙熙一个名正言顺的家才是正事,忽略了她曾经最在乎的就是她外公的药厂和药方。
秋意浓伸手推开男人的胸膛,起身走到书桌后拉开厚重的窗帘,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觉得开了空调的室内仍是闷,索性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并不凉爽的夜风吹进来,却吹不去心头的窒闷。
可恶的宁爵西,可恶的男人。
她真后悔跟他表白,他就仗着她爱他,肆无忌惮。
窗外的风不如室内的空调舒适,她洗过澡干爽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出汗的迹象,调整了几下呼吸,伸手把窗帘关上,再把窗帘拉上,没有看他,径自坐在原来的书桌后面,看着电脑,移动鼠标,淡淡道:“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她书桌旁,颀长的身影立在她身侧,漆黑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侧脸:“我今天找了你闺蜜和你妹妹,你妹妹说你在英国最开始的那段日子过得很不好。既然是假死,为什么要在走之前立什么遗嘱,当时你帐上的钱够你用一辈子。”
她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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