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他不再温柔,强势的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眯起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角的湿意:“我挡住了秦商商泼硫酸的真相,你就为这个一直在生我的气?”他压着低哑的嗓音解释:“那件事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住院之后,她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才主动联系了岳辰,岳辰告诉我的时候说秦商商已经支使了阮婕儿表兄妹到警察局去自,警方现语气确凿,基本已经结案了……”他微抿了一下唇:“浓浓,你乖一点,想怪我的话,等把饭吃完,到时候我都听你的。”
又是我都听你的……这声音和姿态处处体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却也像把陈年老刀,刀刀割着她几近绷断的神经。
堆积的情绪喷薄而出,她推开他,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我说了不吃不吃,你没有听见吗?你是暴君吗?我不吃饭关你什么事,现在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睡觉,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呼吸急促,脸上表情烦躁,这样的秋意浓少见极了。
宁爵西看着这样失控的她,狭长的眸中掠过阴影,那团本来就被他极力掩盖的火苗瞬间烧的更加旺盛,语气沉了下去:“嫌我烦,你却有闲心大晚上跑去和老男人见面是吗?”
她抱着被子怔忡的看着他,骤然嗤笑:“你不相信我,你也和外面的人一样认为我在和别人幽会?你不信那就是幽会好了,你未娶,我未嫁,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用你的一句话来说,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
最后一个音还未落下,男人铁青着脸扑了过来,身体将她压在被褥里,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片两口,那股野蛮架式恨不得把她的舌头咬下,把刚刚的话全部咬掉、嚼碎。
“秋意浓。”他磨着牙叫她的名字,从她唇中退出来,又重重啃咬她的下巴和两瓣唇片:“你是想气死我吗?”
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他直接再度把她抱起来,见她又不安分的想动,他陡然沉下脸来呵斥道:“你再闹着不吃饭,说什么分分合合的话,信不信我明天让飓封停止运营禹朝的款手游,让它永无天日!你不信的话你就尽管和我闹!”
或许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或许是她懒得再和他争,她睁大眼睛不说话了,随即垂下眼帘,保持沉默。
宁爵西阴沉着脸一边走出卧室一边继续训斥道:“另外,我不希望再生今晚的情况。”
所谓今晚的情况,他指的是被记者围追堵截,还是她朝他脾气的事情?
秋意浓抿着唇,没有问出口。
他抱她在椅子上坐下,遂坐到对面,柔和低声道:“乖乖吃完,嗯?”
“你跟我闹脾气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别饿肚子,把自己饿着了,多划不来。”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动手把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放了一杯在她手边,又似想起了什么,收回去,放在他的手边。
她坐在那里,双手搁在膝盖上,面前是摆的非常整齐的刀叉勺,散着香味的牛排静静卧在雪白的骨瓷方盘中,搭配着一些意大利螺旋通心粉,旁边摆着一片柠檬,两朵薄荷叶,十分的赏心悦目,是他一贯的厨艺风格,既要有形,也要有色,形色兼备,相映成趣。
他甚至为了营造气氛,把餐厅上方奢华的水晶吊灯都关掉了,餐桌上早已点燃的烛光瞬间担任了照明任务,烛光摇曳,一切都蒙上朦胧的神秘面纱,俊男美女,画面美的像唯美动人的偶像剧。
秋意浓默默盯着面前的食物看了一会,然后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视线,平淡的说道:“你不用哄我,因为没有必要,也因为你越哄我会越不舒服,索性就这样吧,且行且珍惜。彼此都好自为之。”
“说完了?”他脸上没有丝毫怒意,淡淡的瞄她一眼,处变不惊的执起高脚杯细细的杯脚,薄唇抿了两口,看着她的眼中深不见底,却也闪着温和的光芒:“你不是很困的吗?说完了就吃饭,吃完了你可以上去继续睡觉。”
秋意浓没有动,也不说话,她就盯着餐盘中的食物,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宁爵西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牛排,把盘子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然后一声不吭的与她面前的餐盘做了一个对调,大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皱眉却温声哄她:“嫌麻烦的话,吃我切好的。”
秋意浓猛然把手抽回来:“我不要!”
他看着她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今晚的情绪不高,与早上两人分开前相比,她似乎陷在一种巨大的旋涡之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敏感而烦躁。
当对面桌子的男人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秋意浓觉得之前那个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念头快要被冲垮,她身体往后缩进椅子里,有些虚弱无力道:“宁爵西,算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想要做的事情。”睡了一觉而散开的头盖住大半张精巧脸蛋,显出一双眼神格外沁凉,她闭了闭眼,身体跟着站起来:“抱歉,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但这些不是我此时想要的,我就想休息,想睡觉,不想别的。”
双脚急急忙忙转身离开,却因为椅子的脚绊了一下,她是被他抱下来的,赤脚踩在地上,磕到了脚踝,痛的下意识就蹲下身去抱住脚。
与此同时,一只手更快的把她抱起来,把她半强迫的抱坐在椅子上,男人蹲身在她脚下检查她受伤的地方:“脾气就脾气,怎么走路都不看着,别乱动,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光洁白嫩的脚踝处红了一块,并没有肿的迹象,应该没什么大碍,他把她的脚抱在怀里仔细查看,目光专注,从她的角度看到他的一头微湿的短,微敞的昂贵睡袍服帖的包裹着男人健硕的胸膛,下一刻她的脚被拉进浴袍内,贴上男人火热的胸膛……
秋意浓呼吸紊乱,脸色一变,低喘着奋力把脚缩回来,咬牙低语:“宁爵西,你在做什么?”
“你没穿鞋脚冰冰凉凉的,我帮你捂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极其英俊的一张脸上漾着温笑,戏谑的低问:“这样就受不了了?”
她看着他,有些生气,有些疲倦,更多的是茫然。
“给我一杯酒。”她视线转向摆在他餐盘边的高脚杯,刚才他收回去没让她喝是想起来她大姨妈在,但此刻,她需要酒精来调节一些情绪,以及镇定住烦闷的心绪来想一些事情。
宁爵西稍微直起身,俊脸靠近,啄了啄她的鼻尖,笑的十分宠溺:“如果我给你倒杯红酒,你不生气了,好好把这顿饭吃完可以吗?”
她无声的看着那在水晶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低低软软道:“好。”
一刻钟后,两人对面而坐,宁爵西手中的叉子停在半空中,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蹙眉盯着对面一直在喝酒的女人,眸底极深,缓缓开口:“浓浓,你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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