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阮萤初的马夫是阮相府过来的,在来里州途中,喝醉酒的马夫丢了马车,后面娘亲不放心,叫了京都府内阮相身边的马夫来,驾车手法稳健,即便在这样狭窄的小道上,也不会忽急忽缓。
此时马车一阵颠簸又慢下来,阮萤初继续和池月瑶说话:“池姐姐,盘园子要花些时间,不如前面停下,去茶馆买些茶点备上。”
两人的手都在木塌上写字交流,商量停下来是否安全,不知道马夫变成何人。
池月瑶按下阮萤初要让马夫停下的动作,她像是决定了什么,对布帘外说:“备些好,那就前面停一下。”
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外面会停下马车,但走过一段路,阮萤初掀开布帘,在距离月老庙还有些距离的岔道上,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安静,阮萤初想的是让池月瑶先下车,她留下,马车是王府出来的,这些人是冲着她来到,她不能连累池姐姐。
池月瑶这里,她想好要先下车,再点名她是王妃,一来赌一赌劫匪不一定认识两人,再者她先出去看个清楚,和他们周旋起来,心里也有个底。
见池月瑶同意,阮萤初松了口气,茶馆就在前面几十米不到,池月瑶掀开帘子探出后,发现马车外并不见任何人影,她留了个心眼,故意发脾气:“人呢?好你个马夫,溜奸耍滑好大的胆,等回去王府看我怎么治你。”
她又说:“跑了是吧?看你是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阮萤初正等着池月瑶离开,她好支使马夫离开,见池月瑶自顾说了些话,便要出去看看。
此时,忽然窜进来一个黑影,抬手打晕阮萤初,她还未来得及看池月瑶,晕倒在了马车内。
池月瑶猜得没错,换了马夫的黑衣人并不认识谁是王妃,她方才这么一说,人影冒出来,一块方巾捂住她的口鼻,池月瑶挣扎中力气只够解开腰间香袋,瞬间没了意识。
等阮萤初再醒来,她没有在城郊小道上的马车内,四处也不见池月瑶的身影。
眼下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柴房,阮萤初脖颈酸痛,想站起来,手和脚被绳子绑着。
阮萤初转念一想,如果绑了她,那池姐姐就没有事了。
可她朝外面看,有来来去去的人影,很是热闹的样子,隔墙还能听见摇骰子混合人声的叫喊。
她是在赌场。
阮萤初动了动手和脚,绳子绑的不是死扣,她把鞋子蹭掉,就能把脚从松动的绳子处挣脱出来,手上的绳子用牙齿咬着解开,费劲动了一阵,注意外面没有人朝这边走来,阮萤初穿好鞋,走到门边。
门没锁,她推开门走出去,柴房一侧有棍棒闷哼的声响,两个大汉用手里带血的木棒戳了戳地上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拿钱出来,没钱还敢来赌。”
“我……女儿在屋里,卖给你们,饶……饶了我吧。”地上瘦骨嶙峋的男子奄奄一息吐着字,阮萤初后退着步子,原来她是被赌徒卖了,那池姐姐还危在旦夕,她要去找人救池姐姐。
看见两个大汉要过来柴房看人,阮萤初步子加快跑起来,后面来人看见柴房内的绳子,知道人跑了,追上来寻人。
阮萤初顾不上太多,真要跑起来她跑不过身后的魁梧大汉,她推开未亮着灯的一间房门,想躲在里面等人走远了再出去。
所幸房间内只有酒坛,看来是存放酒品的屋子,阮萤初找了个角落,用酒缸挡住身体,等着门外匆忙闪过的身影离开。
她出来时看过四周,是城郊一家酒肆赌坊,这里白日是面馆和买卖香纸的地方,天黑下来又改换了经营,和她之前遇到骗子时一样,酒楼之下天外有天。
阮萤初之后出去,要穿过酒肆大堂,肯定是赌徒流窜,她这样打扮,一看就引人注目。
蹲在酒坛后,阮萤初打量墙上的草笠和蓑衣,轻手轻脚拆下头上的珠钗,披散开乌发。
灰暗挤嚷的赌桌前,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草笠,佝偻着身子,状似老翁的人穿过,沉浸在赌桌上的赌徒侧身避让,阮萤初顺利出了酒肆。
她弯着身子继续走了一段路,到了月老庙附近才直起腰。
眨眼间,落入他人怀中。
?第38章
朵红在张府把药水和刷胶的活交给张府管家,跟着教了一遍,应要反复刷上几次药水,最后上胶,朵红把事情说清楚,便回了王府。
按往常,朵红会把府里内务归置一遍,去主宅的小院打理花草,等王妃回来后通知小厨房备菜。
今日朵红从小院回去,在自己房中休歇一阵还不见王妃回来,索性跑去门口问了问护卫,王妃可有回来过,是否有人带消息来到。
都没有音讯。
朵红等得急了,天色暗下来后,朵红打着灯又去了一次张府,想王妃兴许和池掌柜在一起用了晚饭,还是去看一眼安心。
听到张府管家回话说池掌柜也没有回来,倒是叫朵红不用担心,池掌柜来去自由习惯了,有时候客栈铺子的事耽搁,就会回来比较晚,还有可能宿在客栈。
朵红是没有这么大的心,主要也是王妃自来里州发生不少险恶之事,她大意不得,满眼都是焦急。
张府管家看朵红急得冒汗,就想了想说:“我倒是听了句,说要去济善堂,朵红姑娘要是着急,可以去那边等等,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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