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垂首道:“好,都好的。”
他实是装着明白揣糊涂,苏御的心思自己还能不明白,可是云若已经回了闫家,他就是再想,也不能公然夺人妻。
想了想,还是决定断了他的心思:“宣节校尉的下放书,已传到兵部,不日他便要与下官的侄女一同回平洲。”
“嘭~”
苏御手中的茶盏瞬间碎在地上,惊得属官们,都危坐着身子,不敢动。
星眸似凝了冰般,幽幽地看向周生承:“她回夫家了?”
“是······前两日就回了。”
话落,便感觉周身的温度骤降,气氛瞬间凝固。
余光瞥见那双搭在案上的修长玉手,隐隐泛起青筋。瞬间眼皮直跳,周生承脚步发沉,想走,又抬不动步子。
怔愣间,门外衙卫走进来,拱手行礼:“周大人,刑部主官请您速去大理寺。”
他蹙眉道:“何事这么急?“
衙卫看了看吏部诸位官员,不欲多说,只低头道:“事关您的家事,还请您亲自走一趟。”
周生承眉头一皱,回了身,朝苏御拱手道:“下官告退。”
说罢离去。
周生承一迈进大理寺的官堂,就见云若跪在地上,身上还有血迹,心下一紧,疾步上前:“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
寺丞上前将事情告诉他。
“伯父,我不是自愿回去的,是闫衡绑了我,还欲杀我。”
说罢抬起头给他看脖子的掐痕。
周生承目光落在她脖间青紫的指印,又见她半张脸红肿,嘴角还残留血迹,震怒之下,又是心疼。
可又想到她这是在状告夫君,眉头紧锁。伸手就要扶她:“先跟伯父回家,此事我给你做主。”
触到她身子的一刻,才惊觉她发了烧,身子滚烫。
此时,她拧着身子不动,朝他摇摇头:“不,我要自己讨回公道。”
说罢看向高台:“大人,还请您传唤张大富夫妇,及家中姓薛的小厮。”
周生承急道:“快起来,咱们不告了,你可知道两年牢狱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你熬不住的。”
“伯父,不告他焉能和离的地了,他负我,伤我,杀我,六载,我当年的陪嫁,十间铺子,白银万两,全被他吞光了,这笔账我誓要和他清算个干净。”
他负她的又何止这些,又何止六载,目光一沉:“还请大人秉公处理,只他谋害妻子这一罪行,按照律法当杖责一百下,流放三千里。”
周生承双手紧握成拳,语气沉重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又是何必呀!”
上手的人看了看周生承,斟酌道:“同朝为官,谋其位尽其职,这个道理,周大人想必也懂,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传宣节校尉上堂。”
闫衡沉步走进堂内,他上职不久,便得到消息,派人寻了一路,也没抓到她,没想到她竟敢来此处,他停在她的身侧,低头冷冷的盯着她。
她瞪着他,满腔的恨意,皆浮在眼中。
闫衡冷嗤一声,拱手朝上方行礼道:“大人明鉴,下官不曾谋杀亲妻子,自古夫尊妻卑,她不守妇德,作为丈夫有权小惩大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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